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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既然如此隆重对待,想来他在扬州的摊子恐怕不小。
罗炎拍着刘嵩的肩膀大笑:“真有你的,郭三公子的父兄都在朝为官,他自己其实也捐了功名,并非白身。咱们能跟他交好,有利无害。你约了几时谈事情,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刘嵩心道:坏事了!
他只想过拿这事来拍罗炎的马屁,却没想过罗炎是个在女色上头不节制的,看到美人都恨不得揽到自己怀里去。叶芷青生的花容月貌,若真给他瞧见了那还了得?
“等我约好了日子,就告诉帮主。”回头他就抽空去刘记医馆,借着刘大夫复诊的机会,让小风去给叶芷青传话,说是等相谈的时候,罗炎也要过去。
叶芷青听到小风传话,还不明白:“小师兄,他这是什么意思?”
小风哼哼两声:“算他还识趣,知道这种场合不应该让你去。你是不知道,漕河上混饭吃的那帮人有钱就去混窑子,真能当到帮主副帮主的,谁家里不是一堆妻妾通房。罗炎是帮主,虽然以前不在扬州,但想想也知道是什么德性。他这是怕罗炎见到你起了坏心,这才传话过来。”
刘嵩既有此意,叶芷青便只负责传话,真到了他们见面的日子,她反而没有过去,只事成之后,郭嘉送了份礼给她,刘嵩那边也有所表示,据说是罗炎特意指明送给她的。
就算是中介,跑腿费还是要收的。
叶芷青毫不犹豫的将两方送来的礼都收入囊中,还打趣郭嘉:“往后三公子但有需要我跑腿的地方,只要肯给跑腿费,我还是愿意效劳的。”
郭嘉与罗炎刘嵩见面商谈明年漕运货物之事,一拍即合。
罗炎掌控着整个江苏漕帮,急需向外拓展财路,他手上有船,郭嘉手上有货,到时候借着郭嘉的名义,自己再置办一份货物,有了郭三公子的招牌,就算是沿途的关卡也要少收几成,当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就连居中办成此事的刘嵩他也要高看一眼了。
郭嘉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在罗炎面前提起他与刘嵩当初是如何认识的,只道两人之间有些小小误会,由叶姑娘牵线说合,总算是解开了。罗炎当时还道:“这位叶姑娘想来定然是个不错的姑娘,我们大嵩正缺个屋里人,不如我请三公子保媒?”
“这……叶姑娘未必肯听我的,我尽力,尽力。”郭嘉虽然未曾推辞,但是想到淮阳王,也觉得此事不成。他知道叶芷青的下落之后未曾向淮阳王传讯就算了,还居中为叶芷青保媒,那真是要跟淮阳王绝交的节奏啊。
刘嵩虽然很高兴罗炎提起此事,但自从知道叶芷青连淮阳王的女人都不愿意,心里已经百转千回,不知道猜测了多少回,也不知道她心里中意的儿朗是何等的顶天立地,自己如今尚且不算混出头,此事大约是不成的。若将来他功成名就,叶芷青尚未婚配,大约可勉力一争。
等到罗炎离开之后,他还向郭嘉请求:“方才帮主提起的事情,三公子权当没听到。帮主虽是好意,可叶姑娘怎么能配我这样的粗人,我知道她必是不答应的。”
郭嘉跟叶芷青来往多时,又听了她那一番话,却觉得若是刘嵩肯应了一生一世只守着她一个人过,未必没有机会。只是他未必愿意让刘嵩趁愿。
他事成之后来送礼的时候,见叶芷青巧笑倩合兮跟他玩笑,这样鲜活的姑娘,市井之间尚算得生机勃勃,真要放到淮阳王府那座大花园,恐怕也只能一日日黯淡枯萎下去了。
她天生似乎就不应该与旁的女子在某个男人的后院里争奇斗艳,而是适合在市井间灿烂的活着。
有时候只是一念之间,郭嘉便有了决定,他慢吞吞开口:“有件事情,我其实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告诉你为好。”
“什么事?”
叶芷青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郭嘉道:“今年上半年,淮阴候因涉嫌刘宋一案,被革了爵位贬为庶民。我昨儿接到京里的消息,圣人月初改封淮阳王殿下为淮安王,恐怕过不了多久,淮安王殿下就要从淮阳迁王府到扬州府了。京里的工部已经派人来扬州城勘察藩王府邸,准备开建了。”
萧烨要来扬州?
“三公子,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郭嘉惆怅叹息:“其实郭某也巴不得这是玩笑,但此事千真万确。不知道叶姑娘想好了对策没?”
刘宋案是几十年前的大案,起因还是因为两淮盐道,而刘真宋廉是当时两大盐枭,与两淮盐运使等官员也有交情,只是后来不 知是因为分赃不均还是别的原因,纠结了上千人与官府对着干,结果当然是以造反的罪名被镇压了。
只是淮阴候被牵扯到几十年前的造反案,无论可信不可信,总归圣人想要削了他的爵,他就只能被贬为庶人,还要感恩戴德感念君王留他一条命。
其实萧烨在河南府好好的当他的淮阳王,离京师又近,日子也逍遥快乐,根本不必挪地方。但是圣人一道诏书下来,他就要迁往淮安。
淮安王府原本应该设以淮安府,但是萧烨一顿撒泼打滚,说是扬州府繁华,他早闻江南富庶,皇伯父既然疼他,不如就将淮安王府设在扬州府。
圣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还要无奈的叹一口气:“这个泼皮,朕若是不肯答应他将淮安王府设在扬州,恐怕回头耳根就要不清静了!”
朝中文武众臣立刻奉迎,将圣人猛夸,什么圣人待淮安王犹如亲子,他才敢跟圣人讨价还价,这是圣人慈父心肠之语不断。但事实上不少眼明心亮的朝臣们都心里门清,这是因为古定邦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