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看裴亚爵:“怎么了?”
她刚才正在思考一些事,所以完全没注意裴亚爵。
她在想心理课老师以前说过的话。
人心是世上最简单、也最复杂的。
这世上有很多人喜欢从众,因为自己缺乏独立的人格,意志力也很薄弱,别人说什么,她很容易附和别人。
从众与否,与一个人的经历、家世和学习经历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越是经济条件差和受教育程度低的,越容易从众。
这些人从众的时候,根本不会动脑思考,也不会去质疑问题的本身,只是盲目地跟着人云亦云。
夏若惜吐出一口浊气,是啊,只是人云亦云,她为什么要往心里去?
她冲着裴亚爵微微一笑:“你刚刚怎么了?”
裴亚爵刚才看夏若惜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心情烦躁。
现在看到夏若惜笑,心情更烦躁了,他低斥:“不用勉强假笑!”
夏若惜:“……”
她哪里假笑了?
服务员上菜了,裴亚爵拿起筷子递给夏若惜,沉声道:“你先吃完再喂我!”
夏若惜立即道:“我吃过了。”
“真吃过了?”裴亚爵有些不信。
夏若惜点头:“真吃过了,我带贝贝去吃的。”
“嗯,喂我!”裴亚爵伸手指菜,“这些都是我爱吃的,每道菜都来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夏若惜看到裴亚爵一面命令她喂他,一面又有点别扭的样子,总是忍不住想笑,她唇角不自禁地扬了起来,心情也突然好了起来。
她按照他的意思,每道菜都夹了一些堆在碗里,然后起身坐到裴亚爵的身侧,倾前身体开始喂饭。
裴亚爵配合地张嘴。
夏若惜为了避免长时间喂饭的尴尬,她喂得很大口,拿筷子并在一起,挑一大堆饭再在上面配点菜,就往裴亚爵嘴里塞。
裴亚爵一直忍着,直到第二碗吃完,他才冷声嫌弃道:“你以前喂猪的?”
“哈哈!你干嘛要这么说自己?”夏若惜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裴亚爵脸色骤然变黑,心头那一直压得他发堵的情绪却一下子消失不见,仿佛拨开云雾见晴天的感觉,畅快异常。这个女人
离开会所,裴亚爵去车上取了买给聪聪的玩具,是一套乐高。
“这个好像很贵的,不用了。”夏若惜说道。
送这样的礼物,芬姐会觉得有压力的。
裴亚爵沉声道:“又不是送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夏若惜顿觉无言以对。
裴亚爵又说道:“给孩子的,都应该是最好的。而且,一件商品的价值在于你是不是需要,是不是喜欢,而不是它标价多少!”
夏若惜再度无言以对,因为裴亚爵说得太有道理。
她给梅苏夫人做心理疏导的时候,梅苏夫人总是说她很像个哲学家,可是回国以后她才发现,裴亚爵的话,常常比她的经典多了,比她更像个哲学家啊!
裴亚爵把礼物送给贝贝,贝贝开心得不得了,抱着裴亚爵亲个不停,一个劲地喊干爹。
吧嗒着小嘴说:“这种玩具是聪明的孩子最爱的。”
夏若惜无言以对,这是有了新玩具,就嫌弃她买的玩具了吗?
裴亚爵抱着贝贝,唇角勾着宠溺的笑容,看得夏若惜震惊不已。这个男人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神奇!
芬姐看到一身矜贵的裴亚爵有点紧张,夏若惜看芬姐紧张的神情,她用脚轻轻地踢一下裴亚爵,一副和裴亚爵很熟的口吻道:“你带贝贝出去玩一会儿,十分钟以后再回来。”
“嗯。”裴亚爵竟好脾气地应下了,把贝贝抱出病房。
夏若惜暗暗抹了一把汗,她刚刚就是赌他挺喜欢贝贝,所以她仗着有贝贝在他不会发脾气,才敢那么嚣张地踢他的。
裴亚爵抱着贝贝离开以后,芬姐一脸凝重:“他是谁?怎么回事?怎么成了贝贝干爹了?你找男朋友了?都没听你说起,他知道夏家的事情吗?你爷爷会不会从中作梗?”
夏若惜看芬姐一脸担忧,她赶紧解释:“芬姐别担心,他是裴亚爵,我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他委托我帮他策划婚礼。他现在有未婚妻,他们很相爱的,他们明年3月1号就结婚了。”
“那你怎么能同意他做贝贝的干爹?这样的关系,以后他未婚妻记仇怎么办?你不是又要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若惜,你怎么就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芬姐神情严肃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