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不过后退几步,砰一声,鱼缸四分五裂,水溅数米远,奇的是,她身上竟未沾染半点水渍。
王师奶惊叫连连,瘫在地毯上站不起身。
贺喜和梁美凤一左一右扶她。
“阿喜,我家怎么会有这、这种东西。”王师奶直哆嗦。
贺喜摇头,“估计是有人跟你结仇,你们自己应该知道。”
王师奶良久方才回神,对贺喜千恩万谢,匆匆回房,抽一叠大金牛塞给她,“阿喜,我家豪仔近来总生病,是不是跟这有关?”
贺喜点头,“豪仔年纪小,抗煞能力弱,所以先生了病,长久以往,你和王叔也会得重病。”
王师奶直拍胸脯,又是一番感谢。
贺喜抽出一张大金牛,剩下还给王师奶,叮嘱她,“师奶,明日来我家一趟,我给你祛煞符,挂在身上戴七日,七日之后取下给我。”
王师奶连连应声,送她母女下楼出门。
一路上,梁美凤时不时侧目,看她眼神惊疑不定。
贺喜先投降,“阿妈,你忘了契爷生前说的?他说我命格奇特,天生是继承正阳派的料。”
梁美凤点她额,“阿妈怕像你契爷,没得善终。比起继承正阳派,阿妈更希望你好些读书,将来...”
“将来中环上班,嫁入豪门,住半山豪宅。”贺喜老神在在接话。
“小鬼头,阿妈最希望你平安!”
“阿妈,你最好。”贺喜两手从后圈住梁美凤肥胖腰身,让她拖着自己走。
“小鬼头!热死啦!”又骂一句,心里不是不欢喜。
夜里下一场雨,早上又是晴天,比平时多了一丝凉爽。
梁美凤料定今日买凉茶人不会多,索性不再煮,一早就去了铺里。
贺喜独自一人在家。
静心诵一段经文,诵咒,染香对窗外日头三拜,方才取纸笔画符,松静心身,垂笔之后一气呵成。
连画三张驱煞符,又画两张平安符。
修道之人最忌讳三心二意,画符犹忌。千年前她入文慎门下,其他没学,先花两年修定力。须知,大凡造诣高深的人,会遇到诸多紧急情况,外界时时嘈杂,若是不能动中求静,就不能修大道。
贺喜将三张驱煞符叠好,等时候差不多了,才下唐楼去街尾店铺。
王师奶刚到。同昨天相比,她身上黑气消散不少,但额间手腕仍有丝丝盘绕。
“阿喜,多谢你了。”经过昨日,王师奶不是一般敬重贺喜,又给她一叠电影票,“我老公帮电影院老板打官司,老板赠送他电影票,你拿着,趁暑假跟同学去看电影”
贺喜弯眼甜笑,接下。转将驱煞符给王师奶,“记得戴七日。”
王师奶宝贝似的接过,仔细装好,这才安心离开。
贺喜抽出几张电影票,剩下交给梁美凤,“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阿妈,阿婆云姑明叔,谁想看电影就赠给他们。”
梁美凤为人精乖,母女二人能在金鱼街扎根,亏梁美凤愿与人善交,这些年,门旁邻里对她母女二人也多有照拂。
梁美凤去发电影票,贺喜留下看铺。
快晌午,靓女何琼莲进铺,未语先笑,“阿喜。”
她身后,戴白手套司机一手一果篮,搁在地上。
“阿喜,承你吉言,我老豆今日出院归家,让我好好谢你。”
贺喜请她坐,弯眼笑,“老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不关我事。”
不管贺喜如何说,何琼莲固执认为她有功,非要请她去家坐客。
推辞间,梁美凤回了,贺喜给二人互介绍,并说明何琼莲来意。
梁美凤收敛平日蛮婆行为,倒茶请坐,异常客气,在听何琼莲邀请贺喜去她家坐客之后,更是笑眯了眼,“阿喜,何小姐好心邀请,怎么能不去?”
贺喜心中无奈,知道梁美凤主意,巴不得她趁此机会结识何琼莲家兄长乃至父辈祖辈们,将他们一网打尽,从此成功挤入上流社会。
何琼莲出身豪门,却没有半点豪门小姐架子,跟梁美凤交谈甚欢,定下明天来接贺喜去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