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纹修学堂的气氛被笼罩在恐怖中,第一大堂子、堂长萧正的女儿突然不见踪影,同时失踪的还有梁敏,声名赫赫的徭役陶浪,这对整个学堂尤其是女弟子们的打击都是相当沉重的。
萧暖是所有女弟子的一种象征,因为十大堂子之中只有一个女子,所以这些女弟子无论人品如何,都会以她为荣,而且堂长痛失爱女,哪有心情监学,引得堂园人心惶惶。
小徭役陶浪虽然身份低微,但是敢于碰硬,又拥有能够迷倒一大片的笑容,自然引得无数女弟子青睐,也这么悄然而逝,众说纷纭,猜测不一。
唯独杜小顺没人理睬。
已经一个多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堂长萧正病倒卧床。
午后,一群女子像往常那样奔出学堂,继续四处寻找萧暖,盼望着小姐突然出现在眼前,人群中始终不离不弃的就是小彤,她年岁最小,而且个头比同龄女孩稍微矮一些,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无论谁问,都是绝口不提,可能是家中怕她长不高,早早送来纹修学堂,总要姐姐们牵着手。
她的眼睛依然肿着,哭的。
她最想要寻到的,当然是陶浪。
“小姐不辞而别,是不是直接去了城里的纹修学院?”有女弟子再也想不出适合的理由,无论是走失,游玩,逃课,还是有了心上人,这些说法都与萧暖的修为和脾性不大相干。
“哪能?那样的话总不能不告诉堂长大人吧。”
“令人奇怪的是,陶浪也不见了,莫非是被郑府的人寻仇了?”对于陶浪的猜测,大多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说辞。
小彤当即反驳,“不会的,郑府的人打不过陶浪哥哥。”
“他只有一杀命力啊。”
“那也没人打得过陶浪哥哥!”小彤很坚决。
通常情况下,是没有人将陶浪喊得这么甜的,否则就会遭到同窗女弟子们的狂轰,但是小彤除外,她只有九岁,而且与陶浪的最后几日形影不离,俨若亲兄妹一般。也许,陶浪在她的身上发现了死去七载的妹妹的影子,倍加喜欢,因为妹妹被打死那年也是九岁。
“你们说,小姐、梁敏会不会和陶浪在一起啊?”
“绝不会的,当初堂长已经答应陶浪成为正式弟子,而小姐严厉反对,致使陶浪还是个徭役短工,两个人怎么可能走在一起呢?以小姐的性格,绝不会与身份那么低的人出入的,也许陶浪瞧不上短工的身份,离开了。”
这么一说,大家都沉默。
“不会的,”小彤嘀咕,“他要是走,一定会告诉我的……”
七八女子此次是向南而行。
不久,被一群游荡的男弟子阻住。
这些男弟子也都是十七八岁,全身青衣,一眼就知是修行弟子,各个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眼见一群芳华迎面而来,不由自主凑近。
他们不是强盗,断然不敢强抢女弟子,但是调弄调弄却是做得出来。
因为此刻的东城学堂女子们已经迈入了南城的地界,而这些弟子均是来自南城官办学堂。
南城官办学堂是南城最大的纹修府第,地位仅仅低于临漠城郡隶总堂,几乎每年都能在总堂举办的全城大考中夺得不错的名次,这些男弟子对于眼前这些东城而来的白衣女弟子,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呦,这不是东城学堂的人吗?怎么,来我们南城拜师?”一位高个国字脸弟子伸开手臂拦住群芳,若再前行必将相撞。
“我们来寻人。”东城女弟子答道。
国字脸马上转头看向同僚弟子,“她们还在寻找萧暖,你们瞧瞧,第一大堂子,堂长的女儿都跑了,东城学堂很快不就倒塌了吗?”
“哈哈,”男弟子附和,“萧正弄不好过些日子也会跑呢,女儿没了,更不可能在城堂大考中拿名次,几百年的老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胡说!”小彤听不进去,“我们来找小姐,关你们什么事,好汉不当拦路狗呢。”
国字脸马上翻脸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死妮子,竟敢骂人?你们的小姐绝不在南城,因为她要是来了,肯定要寻我们哥几个,弄不好会和我们睡了,哈哈……”
身后,一片浪笑。
强的欺负孬的,大的欺负小的,南城学堂年入学子七八千人,出类拔萃者甚多,而且随着历年来东城学堂始终无所建树,很多家长都会寻求门路将自己的孩子弄到其他学堂,其中就以南城官办学堂最为优先,因为作为城中重点学堂的总堂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便成就了南堂。
南城第一学堂对东城学堂,自然人高马大,居高临下。
众女子闻听对方说出如此卑鄙无耻的话,一时哑口无言。
小彤焉能害怕,也不懂得什么玄奥,张口就来,“我们小姐是人,才不和畜生一起睡呢!”
姐姐们不由得发笑,这话从小女孩口中说出来,不俗不雅。
男子们一时语痴无地自容。
国字脸恼羞成怒,浑然不顾小彤的个头刚刚临及他的膝盖,扬起巴掌就要抽打,这个弟子的修为已经是圣体七层,虽然也是个下品弟子,但是远远强于小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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