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贵今年二十八,已经在县团委书记的位置上干了两年,放眼整个普水县里也找不到几个跟他 一样仕途顺风顺水的年轻领导干部,这一回又被提拔到乡里任党委书记,这分明是上级领导要重用的意思。
在大多数官场人的惯性思维里,只要金德贵在乡下再熬两年,说不准再回到县城的时候能弄个副县长当当,整个普水县官场如此年纪就能跻身副处级领导岗位的官员几乎是凤毛麟角,这样年轻有为的官员谁不高看一眼?
金德贵心里明白,自己这次能够顺利获得提拔机会赵小泉两口子功不可没,按理说这时候自己应该请他们两口子吃饭表示谢意才对,现在赵小泉倒是主动请他,自然不能拂了人家一片心意。
他冲着电话听筒微微点头笑道:“赵局长也太客气了,你我兄弟之间哪用得着这么讲究?”
金德贵却不知道,他这句话一说出口电话那头的赵小泉不由心里一紧,他生怕金德贵一口拒绝自己的邀请,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没想到金德贵接下来话锋一转对他说:“今晚要请客也该我请赵局长才对,上回的事情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们两口子呢,要不我让人开车去市里把嫂子一块接过来?”
赵小泉连声拒绝:“别别别,咱们男人一块喝酒带老婆多不方便啊,既然金书记答应了,一会咱们到老地方集合。”
“行!那咱们就不醉不归!”
金德贵相当愉悦表情放下电话,心里却忍不住暗骂一句,“赵小泉这厮花心思还真多,居然约自己今晚一块去老地方?”
赵小泉口中所说的“老地方”位于普水县和临县交界处,在那个三不管地带有个外表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三层小洋楼,牌匾上黑底金字三个柳体大字“百花楼”。
百花楼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店,其实进去之后廊檐曲折别有洞天,从大门进去后穿过一条狭长的小路便是一个看起来装饰奢华的娱乐场所。
据说这家百花楼白天从来不做生意,即便是到了晚上也是至少六点半之后才会有客人上门,说白了,这家店纯粹挂羊头卖狗肉,明面上开酒店暗地里做的全都是见不得人的生意。
因为百花楼地理位置较为特殊,此处一向是本地公安和临县公安都不甚关注的地段,几年间居然生意红火引来八方豪客。
不过,这家酒店的消费标准也不低,据说一杯价值五块钱的生啤进了百花楼标价立涨十倍,但是这里色艺俱佳姑娘却能让客人们轻易忽略酒店高消费趋之如骛。
金德贵是百花楼的常客,以前也带赵小泉一块来过,瞧他头回进了百花楼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两眼简直不知道该往哪看,当时把金德贵乐的前俯后仰。
现在,听说赵小泉主动请自己去百花楼,金德贵心里琢磨,“敢情赵小泉那厮心里馋虫又兜不住了,难怪刚才说要带上他老婆坚决不肯,男人干这种事哪能带老婆?”
出乎金德贵意料之外,电话那头的赵小泉此时脸上压根没有半点欢愉表情,他放下电话的时候情不自禁大大松了一口气,脸色却愈加凝重几分。
今天上午,赵小泉正坐在办公室看报纸打发时间,他突然接到了普水县长蒋大宽亲自打来的电话,蒋大宽在电话里冰冷口气对他说,“请赵局长有空的话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领导召见快马加鞭。
别说赵小泉当时正清闲骨头疼,哪怕是忙的人仰马翻,领导一个电话叫自己过去那也得赶紧放下手里一切工作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乘车往县政府去的路上,赵小泉心里不禁疑惑,他之前跟蒋大宽县长倒是见过几回面,但都是在公开场合,说起来两人私下并无半点交情,蒋县长今天怎么突然想起亲自打电话叫自己过去?
赵小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了县长办公室,瞧见蒋大宽一张脸冷若冰霜心里更加没底,在沙发上坐下后连忙小心翼翼开口探听:“蒋县长找我有事?”
蒋大宽一双略显深邃的眼睛盯在赵小泉脸上静静看了一会,或许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片刻后突然又冲他重重叹了口气。
领导这一声叹息让赵小泉心里更加七上八下,他原本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索性冲着蒋大宽问道:“蒋县长,您要是有什么事尽管直说。”
蒋大宽听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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