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出来,在谭副秘书长的热情招呼下却也盛情难却,酒桌上五人除了黄一天泰山不动没喝多少酒,其他人不知不觉都有些喝高了。
饭局结束后,谭副秘书长拼命拉着大家一块去休闲洗浴,说是要找几个度假村最漂亮的姑娘给各位按摩享受一下,周局长和贾主任以喝多为由百般推辞他才心不甘情不愿放手,约定了下次他请客,请各位务必赏光。
当然啰,酒桌上的几人心知肚明,谭副秘书长口中说的“各位”肯定不包括一直坐在酒桌角落里闷声不吭的黄一天。在其他几位眼里看来,黄一天就是一个跟过来蹭吃蹭喝的主,招待他在度假村里免费吃住算不错了,哪还有资格享受其他特殊待遇?
饭局结束后,贾主任心照不宣紧跟周局长身后进了他的房间,两人一进门几乎不约而同问对方:“这究竟怎么回事?”
两人相互看到对方脸上都是一脸疑惑表情顿时心知肚明,周局长招呼贾主任:“先坐下喝杯茶吧,你先跟我说说,刚才湖州市那纪委书记在电话里怎么跟你说来着?”
贾主任因为喝多了酒满脸通红,比较激动,他迈步走到靠墙的沙发上先坐下来,重重从嘴里叹了口气道:
“周局长,你说这事还真是奇了怪了,之前我上午打电话给湖州市纪委书记你也听见了,明明说这事压根没有半点转圜余地,除非我找到一把手书记,没想到刚才一下子峰回路转,我这到现在还有些云里雾里呢,你说我刚才不会是在电话里听错了吧?”
周局长把一杯茶摆在贾主任手边,冲他摇头道:“就算你今晚喝多了听错电话,谭副秘书长的弟弟亲自给他打电话总没错?依我看,这件事是不是另有别人插手帮了谭副秘书长的忙?”
贾主任抬头看向他,疑惑道:“不会吧,谭副秘书长要是有本事找了别人帮忙,干嘛还费了那么大劲把咱们几个人请到湖州来供吃供喝?干嘛如孙子一样的弯腰低眉的把我们招待的一丝不苟,我看不像。”
周局长也感觉今晚的事情有些蹊跷,可是到底问题的症结出在哪他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他问贾主任:“老贾,刚才电话里不是说了好大一会吗?到底湖州的纪委书记跟你怎么说来着?”
贾主任回答:“他说这事因为湖州市委分管党建工作的范副书记亲自过问才把谭副秘书长弟弟的案子从轻处理了,还问我什么时候跟范副书记拉上了交情。”
“你跟湖州市的范副书记有交情?”周局长奇怪问他。
贾主任一脸正经冲周局长发誓:“天地良心,我跟那位什么范副书记连面都没见过,我连他到底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哪来的交情?”
周局长听了这话不禁皱眉,他手里端着一杯茶在贾主任面前来回走了一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贾主任听:
“那这事就奇怪了,既然你没找范副书记打招呼,这位范副书记到底是受了何人之托居然给了这么大面子?还有,为什么范副书记之前不打招呼,偏偏就在你我刚到湖州市的地盘上正为了这件事想办法的时候正好打招呼呢?难道.....”
宾馆房间里的灯柔和中透着一股黯淡,当屋顶吊灯的灯光照到正蹙眉沉思的周局长脸上,他眼里的神采一下子变的深邃起来。
“难道是他?”周局长自言自语。
“你知道是谁?”正端起茶杯喝水的贾主任突然一下子把茶杯又放下来,冲着周局长紧张问道,“到底是谁呀?学雷锋做好事还把好名声往咱们俩身上栽?”
“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够得上范副书记呢?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就算他有几个有钱的朋友,也不至于神通广大到跟湖州的市委副书记有那么深厚的交情吧?再说,他也没有必要帮助谭副秘书长啊!”
贾主任听见周局长自言自语脑子里顿时反应过来,冲他问道:“你怀疑是黄一天?不会吧?他一个乡下来的愣头青?怎么可能呢?”
别说贾主任不信,就连周局长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的推断。
他心里想的是,“如果黄一天真跟湖州市的范副书记有不菲交情,怎么可能在乡下当党委书记?范副书记随便一句话怎么着也能在湖州市给他弄一个不错的领导岗位。”
贾主任问周局长:“你怎么会怀疑到他身上?”
周局长把之前在省委组织部大院亲眼看见黄一天上了一辆加长林肯车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贾主任听后恍然大悟:“我说呢?你怎么把这事往那小子身上硬扯,敢情就因为看见他坐了一辆豪车啊。”
周局长解释说:“倒也不仅仅是一辆车的问题,你有没有发现,自始至终那小子遇到任何事情反应一概波澜不惊,好像对所有的事情都胸有成足了然于心,就冲他这份淡定,我断定这小子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