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云乾坤自造化鼎中爬出,仍旧伤痕累累,不过服用了灵犀酒勾兑的药物后很快疼痛渐消,昨夜将黑袍人安顿妥当以后,她就进入房间打坐。
等到精力充沛时再睁眼已经是后半夜,云乾坤又进入鼎中开始淬体搏斗,待将鼎内的凶兽折腾到七七八八再不愿搭理她时,云乾坤就开始劈柴造屋。
当然,屋子没造成。
倒是用木桩和藤条为自己围出一圈院子,再出来时就已经到了午时。
至于昨夜烛麟和烛奎的反常,事后云乾坤询问起来,它们只道这个男人的修为深不可测,以至于它们只得伪装成傻乎乎的走兽,而在云乾坤看来,烛麟面对食物时傻乎乎的样子绝非伪装。
而听说这男人修为深不可测,云乾坤也犹豫着问出他是否会是那个黑袍尊者,虽说早前心中有些疑虑,但想想事情总不会这样凑巧,再说天都修士穿黑袍的人很多,就是自己这件黑袍都是在衣饰店铺随意买到的。
“我们没有见过黑袍的长相,在蚩狴大神离开以前,黑袍掌管番鲁一族鲜少露面,到了蚩狴大神离开以后,黑袍就更从不在外露面,只听说在休斯克叛乱时黑袍曾出面平叛,再后来休斯克统治了番鲁族,黑袍就此失踪。”
“有人怀疑黑袍已经死了,也有人怀疑休斯克杀不死黑袍所以将他封印起来了。”
云乾坤对番鲁这个神秘族群千百年前的恩恩怨怨并没多大兴趣,想想那个黑袍就算活着现在都已经多大岁数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西北天府城外的森林里。
她简单冲洗一番换了套衣服,就听见屋外隐隐传来阵阵悠扬的乐曲声,而等她出了门,映入眼帘的景象……
繁花似锦,花团锦簇间,黑袍男子就斜卧在杜松枝头,吹奏石箫乐音飘扬,杜松花瓣缤纷如雪的在清风中飘扬起舞,落在他肩头、或打着旋儿落在地面。
黑色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头,但几缕白发却顺着缝隙飘出,在花瓣与微风间轻扬。
不止云乾坤望见了眼前这幕,许多从花园中路过的云家子弟都驻足站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吹奏箫音的男子,包括正路过庭院外的云静娴。
然而紧接着,云静娴就猛地朝后倒退一步,浑身一震双脚不稳跌坐在地,她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那坐在树杈上的黑袍男人。
与此同时,箫音停止,黑袍男人身体微动,轻飘飘地落在地面,就赤着脚,径直转身走向云乾坤的方向。
“我饿了。”
云静娴满面震惊地从地面爬起身,迈步走入庭院,“什么人,竟敢在云府放肆?”
云乾坤挑眉,依照云静娴与黑袍的前后举动,她猜测刚刚云静娴是出手试探了黑袍的精元,而后不小心吃了亏。
此时的黑袍是面对着云乾坤,背对着云静娴。
“静娴姐,这是我的朋友。”云乾坤只得迎上前去。
“你的朋友?”云静娴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云乾坤,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也不要进了淬体境后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