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黑袍刚刚明明说出重塑蚩狴精元,那就是说他清楚自己是女人,而不是男人?他知道自己是蚩狴女脉,现如今是后天精元,正急需重塑后天精元?
云乾坤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戒备,但紧接着,她又打消了这层戒备,以对方的实力,如果想要对自己不利,恐怕根本用不着这样大费周章,何况还传了自己这样宝贝的功法卷轴。
只是她仍旧有些疑虑,黑袍是怎么看出来的?
烛麟与烛奎此时在睁眼盯着黑袍看了好一会儿后,亦是纷纷闭眼,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继续打着瞌睡。
云乾坤有心询问黑袍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是女扮男装的,但对方只说重塑蚩狴精元,又没道破自己是女身,虽说这两者几乎等同,但她心里仍旧不能确认。
万一对方只看出她体内缺少蚩狴精元,也正疑惑她男身扮相,或者说这话纯粹是有意试探,自己一问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了。
气氛好像就一直僵持在这里。
黑袍不再说话。
云乾坤也静静盯着手中卷轴没再说话。
半晌,她微微一笑收起手中卷轴,径直将其装入了化境当中,而对面的黑袍仍旧面色平静,仿佛对她身具化境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而云乾坤本也没有打算隐藏,待会这些树木是必然要收进去的,原本还打算想些办法,例如趁着对方不注意或者临走转身时去做,现如今倒也没了丁点掩饰的想法。
或许这样,还能叫对方更看不透彻些。
不过——
黑袍似乎并没有想要将她看透彻的心思,没一会儿功夫,他就自行漫步到其他地方去了。
“你们说这黑袍到底是什么来历,他是不是已经看出我是女人了。”云乾坤听对方脚步声走远,就转身将树木收入化境当中,一边在心中对烛麟烛奎说道。
烛奎闷闷道,“大陆地广种族繁多,什么奇人异士都有,我看不出他的来历。”
烛奎淡哼道,“想知道他看没看出你的女子,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云乾坤不禁微叹,“问了岂不是等于招了,算了,看没看出都不重要,看他的样子也没什么恶意,平常还有几分呆头呆脑的模样,虽然不好相处,但感觉是个心思纯净的人。”
说出这番话的云乾坤并不清楚,此时走远到树林另一边的男人,正缓缓掀开帽檐,一头雪白长发顿时倾泻而出,而他那双犹如枯井般平静无波的双眼,正眼梢轻挑,口中默默咀嚼着几个字眼——
“呆头呆脑?”
——
接下来云乾坤伐木的过程当中,林子里再次传来了悠扬的萧声,不得不说黑袍吹箫十分好听,声音空灵而又不失婉转,总能令人听之失神,不过在天幕森林这样的地方吹奏,总令云乾坤觉得有几分不安。
然而无论是昨夜还是今日,黑袍的箫声都并没有将凶兽吸引过来,这不禁令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也不知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