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难驯。
“你可念过书?”冯扬心念电闪,端起茶碗碰了碰嘴唇,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家父尚在时,识过一些字,但那时年幼,不明所以!”白崖针对自己的假身份,早就打过腹稿,这时候信手拈来,面不改色地扯谎,“后来家父去世,无书可念,村中先生见小子可怜,曾让在私塾外面旁听过一段时日。”
冯扬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心中对白崖大感满意。少年的回答有理有据,且得体大方,确实不是他想象中那种桀骜难驯、缺少教养的野孩子。
在私塾外面旁听麽……那么能说不能写,懂理不能文,也就有了合理解释。
“林牧,你先回,白崖暂留!”冯扬想了想,顿时改变了主意。
既然白崖能识大体,那么再提点他孺子班班头要做什么,已经没有意义。看他那副小大人的样子,当那帮孩童的保姆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旁的林牧愣了愣,有些沮丧地朝外屋走去。
见林牧离开,冯扬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对着白崖说道:“将上衣拢裤除去……”
尼玛,你想干什么?
白崖大惊,木着脸偷瞄门口,心想打肯定打不过,就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逃跑。
冯扬见他的古怪眼神,心中一转念,知道面前的少年想歪了,顿时哭笑不得。他做久了教头,面对的又都是少年人,不太习惯事事解释。
再说少年武生大多想法单纯直接,哪像白崖前世久经“亮图”考验,歪念头都是瞬间秒懂的。
“咳咳,某是要给你摸骨测资!”冯扬板着脸解释了一句,此时心中的腻歪就别提了。
“哦……”白崖讪讪然地扯了扯嘴,将上衣和拢裤脱掉,只留下了一身内衣亵裤。
冯扬也不客气,上前将他全身的骨头都捏了一遍,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古怪神情!
“奇形根骨,难怪……难怪会打得一手好虎形!”
“奇形根骨?教长,什么是奇形根骨?”白崖见冯扬摸骨测资完,就愣在那里自言自语,不由好奇地问道。
“你先穿好衣服,容某想想!”冯扬的神情变幻莫测,说了一句,便自顾自地背着手,在房里踱步。
半晌之后,冯扬似乎有所决定,重新坐回太师椅,目光灼灼地打量着白崖。
“白崖,你……你可愿意拜某为师?”
“拜师?”白崖一下就瞪圆了眼睛,要不是面瘫,他这会鼻子都能吓歪咯。
“天地君亲师”出自《荀子》,有黄老道家和儒家两说,但无论是哪个学派,对这个说法都是认可的。“师”在“天地君亲师”里面排最后一位,次于父母,但重于友朋。
这个世界尊师重道,拜师是很重大的一件事情,绝不能儿戏。
白崖前世看书经常看见某某少年骨骼清奇,天资绝伦,然后就有长者一见面,就哭着喊着要收他为徒。除了某些特殊原因,这基本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就好像你去酒吧玩,突然有个老头过来说,“儿子,让我给你当干爹吧?”
你什么想法?会不会直接揍他丫挺的!
冯扬虽然不是酒吧老头,而是白崖所在的武馆教长,但这关系也近不到哪里去。为什么让武生叫他们教头,而不是师傅,就因为拜师不能随便拜啊。
白崖前世古华夏的儒家,就对这方面很注重,一个人的“师”有很多种称呼和区别,不能顺便叫。
私塾教书的,为蒙师,称先生!考场主考官,称座师,但平时遇上可不能直接叫人家老师,否则就是官场的阿谀奉承!
这些虽然带“师”字,但跟“天地君亲师”里面的那个“师”是有区别的,那个“师”是指授业恩师!
冯扬看白崖的神情,就知道他又想岔了。不过,这次是他自己没说明白,不能怪白崖。
“是……蒙师!”冯扬苦笑,再次解释道。
这个世界的文武有别,私塾先生一般不用多说,童子进了私塾,先生就是蒙师。武生却不一样,武馆教头还算不得蒙师,武生蒙师起码要完整地教武生一套基础功法,这才能叫蒙师。
白崖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不过,他也不想拜冯扬为蒙师。
一是他自身就有两套极品的基础功法,慢慢练就能晋升气境。二是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眼光被养得很刁。
王鹏、童老、张梅这些意境强者都被他当成了同辈中人,要是拜冯扬这个武馆教头为蒙师,岂不是自己拉低标准吗?
以他的想法,以后找蒙师,起码要先进青城再说,至少得是慧难那个级别的!
冯扬看他迟疑不决,并不回答,心里就明白了。中年武师顿时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太心急了,话没说清楚就提出拜师,换了谁都不敢答应。
“先坐吧,此事暂且不提,你回去考虑过再说!”冯扬指了指身边的座椅,笑着说道,“不过,某要跟你说一下为何会有此提议,这乃是源于你的奇形根骨……”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