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偷看之下,顿时脸色微变,单手一撑向左翻滚。只是这时候动作已慢,虽然避开了要害,但依然被大手印击中肩膀,凌空横飞了出去。
“啊痛死老娘了,你这小冤家,还真狠心下手啊”胡三娘狼狈起身,只觉右肩麻木不仁,半边身体都没了知觉。
白崖不由哭笑不得,板着脸说道:“曾贤是个好官,你既然要杀他,又害我差点任务失败,那就该知道有此下场。怎么样要吗死在这里,要吗跟我去成都投案自首,你自己选一样吧”
“都不选行不行”胡三娘腆着脸,给白崖丢了个媚眼,哀怜欲泣地低声求道,“崖哥儿,你我刚才还有过那么一段,难道就不能给奴家一条活路走”
“我跟你可没什么这一段那一段的,少来攀交情。”白崖漠然地摇头拒绝。
“等下,你刚才说害你差点任务失败,莫非曾贤还没死”胡三娘忽然想起一事,睁大了美目,若有所思地问道。
她话刚出口,就见对面的白崖脸色阴沉了下来,顿时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个嘴巴。
这下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猜出曾贤未死,白崖就更不会放走她了。
“你个大混蛋,好话歹话软硬不吃,到底想要怎样老娘在益州纵横三十余载,劫富济贫、乐善好施,这回不就是想攒点嫁妆,早点退休吗至少,至少也罪不至死吧”
看着胡三娘声嘶力竭地撒泼,隐隐带上了哭腔,白崖不禁轻叹了口气。
狗急跳墙也就是这样了吧劫富济贫暂且不说,乐善好施肯定属于胡说八道,真当自己是胡大善人了吗
“你既然给自己划了线,那便不该越线,越了线就不要后悔,江湖不相信眼泪”白崖淡漠地说道。
“江湖不相信眼泪”夜狐狸浑身一震,愣愣地看着白崖,半晌才抹了抹眼睛,嘴硬地喃喃说道,“只是被风迷了眼,谁说老娘流马尿了”
“胡三娘,敢做便要敢为,早点上路吧,某会帮你选个山明水秀之处。”白崖神情一肃,狴犴锦手再度亮起劲芒。
“大丈夫才敢做敢为,老娘只是个小女子。”胡三娘撇了撇嘴,不甘地问道,“崖哥儿,你真不给条生路走”
“投案自首”白崖收了招,淡淡回道。
“不要,让老娘坐牢,还真不如就死在这儿”胡三娘哭丧着脸说道。
“那就死吧”白崖终于有些不耐烦,寒着脸说道。
“慢着,要是奴家供出幕后主使呢”胡三娘连忙摆手,满怀期待地问道。
“你要做污点证人,这倒是可以考虑”白崖摸了摸下巴,缓缓点头。
“奴家是说供出幕后主使,不是去衙门作证”胡三娘没听过什么污点证人,但内里的意思听懂了,顿时小心翼翼地回道。
“不去衙门作证有屁用。”白崖脸色一沉,“曾贤就是头蠢驴,现在应该也知道谁要杀他了,不需要你再提供几个名字。”
白崖说完这话,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一个事情,看着夜狐狸微微眯起眼睛。
“崖哥儿,你看奴家作甚”胡三娘被白崖看得心里忐忑,隐隐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我突然想起个事情挺适合你去做,你若肯帮我办了此事,那放你一马又如何”白崖咧嘴笑道。
“你先说是何事,容奴家想想”看着白崖的瘫脸,胡三娘心中不安更甚,顿时越发小心谨慎。
“我这人吧,向来是仇不过夜。这次的任务目标差点被人当面宰掉,现在心里极度不爽。”白崖扯了扯嘴角,直接了当地说道。
“让我不爽的人吗,你已经截住了,孔家寨不出意料应该也会在这两天覆灭。偏偏还剩下最后一人,我没办法亲自料理。虽然此人以后会被曾贤清算,但总归要等上许久。不过,若是你肯帮我”
“你想让我帮你杀掉庞点检”
胡三娘听得眼皮直跳,她到此刻终于认清眼前这青年有多凶残了,连宗门武者避之不及的仙凡誓约都敢打打擦边球,可谓是胆上生毛。
“那你去不去啊”白崖斜着眼睛看她,他这姿势自瘸腿三那里学到以后,从来都是无往而不利。
“去,怎么不去,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我也不受仙凡誓约的约束。”胡三娘一脸苦涩。
古语说得好,自作孽不可活她三十余年不曾越线,这次刚一越线,就马上被人逼着继续干,果然是婊子一当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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