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脚步一顿,侧首,便看见不远处一个棚架搭的货铺前,一个有着尖细下巴的姑娘,此时正一脸鄙视地看着寒初夏。
那小姑娘瞅着年纪也不大,估摸着就跟寒初夏小一二岁。
下巴很尖,颧骨很高,吊梢眉配上这尖细的下巴,总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一身衣服更是鲜的很。在她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几岁,着妇人装束的女人。此时,女人的眼神仇恨般地瞪着寒初夏,仿佛她抢了她重要的东西一样。
打眼一看,觉得那年轻点的姑娘是个小美人儿。
然而,这姑娘眉眼儿一挑,额角那戾气浓郁的很。尤其眉梢间的尖酸气,更是看着就倒人胃口,生生把那几许美给盖了过去。没来由的,叫人多了几许厌恶。
小小年纪,在大街上也能如此霸道,可想而知,素日里就是个家里惯坏了的。
寒初夏上下打量了一眼,笑靥如花地扬高音量问,“哟哟,这谁啊,我们夫妇俩在一起吃个东西,碍你眼了,入你肉,刺着你心肝肺了。”
其实,这人初夏还真认识。因为她是寒文强最小的妹子,也就是寒她实打实的长辈子老姑儿。
但是,自打苏醒过来后,寒初夏也听说过不少,知道这老姑没少为难自己。
家里的几个弟妹,更是被她挑剔打磨的极惨的。因为一大家还没分家,是以吃饭什么的也是大锅饭。寒初夏在娘家住的时候,全是万氏赔着笑脸舀饭回家。哪怕是饭桌,寒家人也不让她上的。
“寒初夏你这个贱妇,敢这样对我这老姑说话,你是想被沉塘吗!”
寒初夏噗地乐了。
“哟哟,老姑,我这人胆小,不经吓啊。原来,对着老姑音量儿大了,这是要被沉塘的呢?呆子,这如果是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在大街上大吼大叫,这是不是也是于礼不合呀?”
雷成枫很严肃地点头,“不错,而且会被人冠以河东狮的称谓。”
那寒梅花终归是个年轻姑娘,被寒初夏和雷成枫这样一唱一合的说教,也就意识到自己在这大街上吼叫确是太妥。
当下,她气的跺脚,“五姑,你看看这贱人如此说我,你定要为我做主哩。”
这人虽然蛮横了点,到也是个精的,还知道转道求助她人,以便转移注意力。
寒初夏的眼神落在这姑娘身边的年轻妇人身上,从看见她俩人开始,这妇人就用略羞涩的眼神悄摸打量着雷成枫。
在察觉到寒初夏打量她时,便赶紧戒备又愤恨地瞪着她。那眼神儿,活象是寒初夏抢了她男人一样。
寒初夏扬了扬唇,可是有意思了呢。想不到,身边这呆子还有……一朵烂桃花。
她可是知道的,这位着妇人打扮的女人,和自己一样,同样的是个寡妇。
只不过吧,这人的命比她来的好。
她家的男人是在外面打仗的时候,据说没了,还得了三十两的安抚金。生着俩儿子,婆婆对她也是言听计从,屁都不敢放的。就生怕她改嫁着孙子跑了。是以对她也是好的不得了。
而且,因是在本村守寡了的,寒家的当家主母也还容纳着这个女儿常年在家里来往的。家里的俩个孩子,也在寒家呆着。因着她男人是打仗死的,是以村里人对她也是高看一眼。
哪怕同样是个寡妇,但却没有一般寡妇被鄙视的下场。
“五姐。”被小妹一摇,这寒香草便醒过神来。她黑着脸,冷漠地扫一眼寒初夏,“寒初夏,你以下犯上,若是教外面的人知道了,还当我们寒家没教好你。可这些年,你做的一桩桩的混帐事儿,我们寒家也是跟着你丢人。你自己个儿要混着走,不必要带着寒这个姓。”
这个老五,到也是个嘴毒的,上来就说她自己在外面混,不关寒家事儿。且,言辞之外,大有你再混,我寒家就把你逐出家谱。
“对,你要是再这样混,我就让娘把你的家谱给下了,哼,一个不学好的寡妇,胡乱勾人就罢了,还这么没教诲,什么玩艺儿啊我,呸!”
这姐妹俩说着,瞅四周围观的人多了,便恨恨地一边骂一边快速离开。
“别怕,我不会让她们把你下了家谱的。”寒初夏这还没啥反应呢,身边的男人却轻声安抚。
“我没怕呀,家谱,这个很重要么?能当饭吃!”她嘲笑。
讲真,在这个时代,家族观念,还有宗族世家这一理念,还是很看重的。
可寒初夏并不认为,她非要依赖着所谓的家族才能生存下去。
相反的,家族,有时候还会拖累她。如寒家这样的家族,有何值得她依赖的呢?目前,她是真看不出来!
看她满脸的嘲弄,雷成枫严肃了脸,“大妞,我知道你的想法,有时候与我们的不一样。但我必须要告诫你,家族,在每个地方都是很重要的。若是被家族逐出去了,你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岐视。这些不说,就算是在外面做小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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