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送我礼物?”
“……”这句话听着怎么像她很小气似的?但谎话已经出口了,她只能毅然决然点头,“对。”
司习政的眼神彻底暗下来,捏着她的下巴,气得几欲想扭断她的脖子。
宋音序被勒得脸色一红,用力挣扎起来,“你干什么?松手啊,你这个死变态……”
她用力打着他的手,可是他的力气哪里是她能抗衡的?几番挣扎下来,整张巴掌脸都扭曲了,“放开你的手啊……”
“很疼,是吗?”他咬牙切齿问她,冰冷的眼神完全没有温度。
宋音序终于见识到了他发怒的模样,瞳孔缩了缩,张嘴,“放手啊……”
“阁下……”冷平生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提醒。
司习政的眼眸里一片阴暗。
冷平生又说:“医院里有记者。”
宋音序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不过司习政并不是掐着她的脖子,而且掐着她的下颌,死人是不会,就是很痛而已。
最终,司习政松开手,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
宋音序重重跌坐在地上。
冷平生看了她一眼,“音序小姐,你没事吧?”
宋音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确定骨头没事,无力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疼而已。”
他担忧道:“我现在去叫医生过来。”
“不必了,小事情而已,你走吧,我也马上要回去了。”
冷平生还是不放心,非按医护灯让医生进来给她检查一下下巴,得出的结论是没事冷平生才放心离开。
之后宋音序也没有在等了,用纸条写了个‘有事先走,术后记得吃粥跟排骨’,将纸条压在饭盒下,便走了。
*
她从医院出来,收到了姜笙的微信语音,【音序,你怎么还没来?】
宋音序抬头看了眼天,夜已经很晚了,路面映出了绿树的影子,她按住说话键,发了条消息出去,【临时发生了点事情,去不了了,你们那边怎么样?那个官墨去了吗?】
【他没来,程骁说,官墨今晚有事,耽搁了。】
她按着手机的说话键,上了路边一辆公车,【这样啊,那有说什么时候再约吗?】
【有,他说改为明晚。】
【可以啊,那就明晚见,我明晚去酒吧找你们。】
【好。】
宋音序讲完语音,想了想,打开电话名单,选了盛羽桐的名字,拨过去,“羽桐,我晚上能去你家睡一晚吗?”
“可以啊,你现在过来吗?用不用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不用,你给我个地址就行了,我自己过去找你。”
“好,我把地址发成短信给你。”
宋音序等公交停站就走下来,在路边招了一辆计程车,把盛羽桐发给她的地址拿给司机看,“师傅,麻烦你去这个地方。”
二十分钟后,宋音序推开计程车的门,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又给盛羽桐打电话,“羽桐啊,跟你说个事,你能来门口接我吗?我身上的衣服脏了,不好意思这样子走进你家里。”
“你现在在哪?”
“在你家门口了,你带件外套给我披一下吧,衣服有点脏。”
“好,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去找你。”
宋音序挂了电话,站在一盏路灯下,无聊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停车。”忽然,耳边响起了低沉慵懒的声音。
宋音序扭过头。
豪车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萧亦娄那双含嗔似笑的眼睛,他看着她,神色漫不经心的,“大晚上的,在这里干嘛呢?散步啊?”
宋音序顿了顿,跟着笑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萧亦娄抬用下巴指着她身后的黑色大铁门。
“这不是羽桐的家吗?”
“那才是她家。”萧亦娄指着隔壁那幢。
“哦哦。”宋音序点着头,两别墅的铁门一模一样,她会认错也没什么稀奇的。
“怎么在这?”萧亦娄看了眼腕表,唇角勾出邪佞的弧度,“都晚上十点半了,别说你是过来散步的啊。”
“我干嘛要告诉你?”
“好吧,不想说就算了。”
“谁说我是不想说?”
“你那样子摆明欲言又止的啦。”
宋音序:“……”
“对了,你这衣服真新潮。”
宋音序:“……”
“一大片红色晕染,颜色做得很逼真真漂亮。”
“……”宋音序脑门挂着黑线,“你存心损我呢。”
他把胳膊撑到下巴上,态度懒懒散散,“我这不是看你很落寞,想着幽默几句嘛。”
“……”
“好了,不逗你了,你校服怎么了?怎么全是血?”
“来例假了。”
“……”萧亦娄毫无形象的噗了一声,“我没跟你开玩笑呢。”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宋音序挑着眼角,一本正经的说:“真是例假,来太多了,把衣服染成了这样。”
萧亦娄目瞪狗呆。
宋音序可怜兮兮地说:“哎,惨啦,虎落平阳被犬欺。”
“……”萧亦娄团着眉,“这跟虎落平阳被犬欺有什么关系啊?”
“这当然有。”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虎落。”两字说完,她指了指脚下站的地,“平阳。”
顿了顿,又指向萧亦娄,“被你欺。”
萧亦娄怔了怔,眼底浮出难以抑制的笑意,“好啊,你说我是狗。”
“没啊,我顶多说你是犬嘛。”
“这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狗字有八笔画,犬字才四笔画,你说区别大不大?”
“……”萧亦娄先是一阵沉默,而后爆笑起来,“宋音序,你实在太有趣了。”
宋音序只笑不语。
萧亦娄冲她勾勾手指,眼神闪烁,“过来。”
“干嘛?”
“你过来,我告诉你。”
宋音序瞅了他一眼,就是不过去。
“喂,我叫你过来呢。”他的表情有点不高兴了。
宋音序抬起下巴,“要过来你就自己过来,我脚酸,走不动。”
“……”萧亦娄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过了几秒钟,推开车门走下来。
黑色的皮鞋踩踏在路面上。
他走到她面前,悠闲地点燃了一根香烟,低笑,“宋音序,你太有趣了,我好喜欢跟你聊天。”
宋音序看了他一眼,敷衍道:“是吗?谢谢夸奖。”
“那衣服到底是怎么了?”
“都告诉你了还问。”
“正常点说话就不行吗?”
“行。”她点点头,脸色立刻恢复了以往一贯的面无表情,“救了个人,被她染了一身血。”
她的变化如此之快,宋萧亦娄有些不适应,微微皱着眉,“怎么忽然说收就收了,你这情绪变化也太快了吧。”
“是你叫我好好说话的呀。”
萧亦娄抽了口香烟,“你救的人,车祸?”
“不是,是个孕妇,我还给她接生了呢,是个女孩,可可爱了。”
“……”萧亦娄挑挑眉梢,表情有些不信,“你?给接生?”
“对啊,你不信?”
他看了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宋音序以为他不会说了,就听他淡淡道:“不是不信,是觉得不太可能,你又不懂医学的知识,怎么给孕妇接生啊?”
“我确确实实给她接生了,但我不是主力而已,主力是一个路过的医生。”
“……”萧亦娄夹在指间的香烟微微不稳,“拜托你说话说清楚一点好不?我还以为真是你接生的呢。”
“那我这样不算接生?”
“顶多算个助手吧。”他顿了顿,扭过头颅来看她,声线蛊惑,“听说女人生孩子的场面很恐怖的,你当时看了,不怕吗?”
宋音序想起那男子体贴的叫她转开头的画面,笑了笑,“我没看见,那医生说我是学生,最好不要看那个画面,说是太血腥了。”
“想想也是哦。”
“嗯。”她答了一声,见萧亦娄没有走的意思,又问他:“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还不回去。”
“看你孤单,在这里陪你说说话。”
“……”宋音序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孤单了?别老是没事就胡乱揣测别人的内心好吗?”
萧亦娄只笑不语。
宋音序瞅着他手里的烟,忽然来了一句,“喂,给我一支呗。”
“怎么?你想抽?”他斜着眼,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你就不怕习政知道啊?”
“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
“说得有点道理。”娴熟地掏出口袋里的香烟,递向她,“不过你会抽?”
“不会就学咯。”她学着他的样子,把香烟夹在指间,“有没有火?”
萧亦娄盯着她的脸瞧了几十秒,笑吟吟,“没有。”
宋音序:“……”
把烟从嘴里拿下来,瞪着他,眼神都快喷火了,“没有你给我烟干嘛?”
“观赏。”
“……”宋音序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也太贱了吧?眯了眯眼睛,“你敢在贱一点吗?”
“不敢,我只敢做第二,第一是你。”
“……”宋音序怔了怔,哈哈大笑,“哈,萧亦娄,你这嘴巴还挺有才。”
“不然我怎么说我对你好有兴趣?因为你实在太对我的胃口了,这世上,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了,真是一解我这些年来不能愉快吐槽聊天的郁闷了。”
“貌似司习政也说过这样的话。”
“他说什么了?”
“他说这个世界上唯有我一个人能把他成功惹怒。”
“噗哈哈,你当真能惹怒他?”
“能,五分钟的事情。”
萧亦娄哈哈爆笑,“那我就太崇拜你了,我跟他认识十几年,还从没见过他生气呢,音序,你很有出息,再接再厉。”
“呵呵,才不要呢。”
“为什么?”
“看不上他。”
“……”就冲着这句话,萧亦娄这十几年来一直被司习政打压的心情终于被安抚了一些,终于有人嫌弃他了,实在是……太激动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