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好,夜晚路不好走,安平兄弟路上小心。”席宴清送了人,把门关好,进去赶紧去看硝石的成色好不好。这不是原矿,而是提炼过了的,倒是省了他自个儿折腾了。如今他应该再弄几个铜盆。
席宴清把硝石盖好,之后打开信封。
信是石释亲自写的,大意是最近实在忙得走不开,所以没法儿过来。又问席宴清什么时候去。
席宴清这段时间忙着整地和他那些果木,还真有段时间没去镇里。上次去还是推销那个馒头夹羊肉呢。那次就没去石府。说起来真的挺长时间没去石府了。
主要也是罗非肚子越来越大了,他总是不放心离了太远。
“村子里那么多人呢,不用担心。你该去就去吧。”罗非现在特别自觉。关键不自觉不行啊,他现在属于有心无力的,想帮席宴清也帮不上,那总不能拖后腿吧?马上有只小老虎要出来嗷嗷待哺了,必须得努力赚钱!
“那等韩家那边育苗完事之后我就去一趟。”席宴清说,“到时候我让三宝过来,或者你回娘家。”
“嗯嗯,都行都行。”罗非洗漱完上炕躺好,“对了,去镇上要是去云记肉铺的话,你看看有没有羊杂,就是羊肠啊羊肝啊什么的,有的话你就买回来吧,我要试试做羊杂。”
“羊杂?”席宴清想了想,“媳妇儿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么,说这个真是特别不友好。”这个时间说羊杂,这是屁股想挨打了吧?
“你饿了?”罗非说完咬咬唇,“其实我也有点儿饿了。”最近也不知道是孩子长太快了还是怎么的,食量又长了很多。他都没心情照镜子了。
“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席宴清下地。
“别去了,什么都没有。我自个儿收拾的我还不知道么。只能等明儿个再做了。”
“要不我煮两个鸡蛋?”
“那还得烧火,多麻烦?”
“不麻烦。等会儿吧,我去烧小屋的,一会儿就好。”席宴清出去抱稻草去了。稻草还有些剩,烧一捆,煮两个蛋戳戳有余。
外头天色较暗,月亮也被云彩遮住了。席宴清出去之后抽稻草——稻草都是一层层往上摞的,席宴清平时都是挑安全的地方抽,防止下面少上面多,上面的再掉下来砸到人。然而此时天有些黑,他也没管那么多,就随便抽了。
不料稻草是没掉,上头掉下来其他东西。
咚的一下,感觉还挺疼,而且很快就有粘粘的东西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
“媳妇儿!”席宴清咧着嘴在外头喊,“我知道你的蛋在哪儿了!”
“废话!”罗非无语,想都不想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的蛋在哪儿!”
“在哪儿?!”
“当然是在老子裤裆里,这还用问吗?”罗非刚醒没多久,加上饿,脑子运转速度相当缓慢,丝毫没反应过来这时候大声喊无异于对邻居广播。他趿拉着鞋出来瞪了席宴清一眼,“大晚上你喊什么喊?!”
“你不是找蛋吗?!”席宴清指指自己的头,“看见了吗?”
“看见了!真的是蛋!”罗非看到席宴清头上有粘粘的东西,还有蛋壳呢,“嘿,你这黑毛都粘住了。”
“一会儿再洗吧。”席宴清说完打算上稻草垛上看看。这会儿云彩飘走了,月光露出来,还挺亮的。
席宴清上去的时候发出悉悉索索声,殊不知邻居家的周大伯站在黑暗中听着邻居家传来的对话,已经快风中凌乱了……
这小两口还真是不避讳啊!大晚上的出来找对方的蛋,难不成还想在稻草堆上干那事儿?!
不怕扎屁股的么?!
周家大伯主要是被“黑毛”两个字给误导了。其实罗非说的是席宴清的头发,并且时而这样跟席宴清开玩笑,但隔壁周大哥能想到的蛋和粘在一起的黑毛……
大晚上起来上个茅厕都能听到这么羞臊的事,这,他还要不要现在进屋?!这一进屋席宴清小两口肯定会发现他的,并且想也知道他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毕竟离着这么近……
席宴清根本没注意到周家有人在外面,他一心想给罗非看看上头还有没有鸡蛋,于是徒手爬稻草堆。
“清哥,你、你慢点儿。”罗非当心席宴清掉下来。
“没事,马上就好,再等等。”席宴清正准备往下走,他已经摸到了六个蛋了!肯定是他家鸡飞上来下的!
隔壁周大伯:“……”
到底是年轻的小伙子啊,体力就是好,还怪持久的呢。可是罗非肚子都那般大了,这样儿是不是有点儿危险……
席宴清跟罗非都不知道邻居家院儿里有人,拿了蛋之后美滋滋地进屋里煮去了。除了掉到席宴清头上的那个,居然一个都没坏,六个呢,这么晚了他俩肯定吃不完。
罗非说煮四个,席宴清没反对。他把火点着之后去洗头,罗非就在那儿往灶炕里添添稻草。
蛋煮好了,两口子小仓鼠似的对坐着,一人分俩,以吃山珍海味的心情把四个自家的鸡蛋吃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这蛋感觉吃起来与以往那些都不一样。明明只是蘸点酱油,却比以前吃过的任何一个鸡蛋都香!
其实这么晚了,席宴清和罗非都知道吃蛋不容易消化,但有时候吧,人要是太规规矩矩的就不好玩儿了。
席宴清用手指在罗非的嘴边抹了一下,笑问:“还饿吗?”
罗非摇头:“不饿了。清哥,我给你擦头发。”
席宴清背对着罗非坐好,任由罗非拿布巾在他头上轻轻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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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席宴清有点起晚了,要不他出来拿稻草的时候都看不着周家人,可今天居然看到了。他看到隔壁周大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眼里似有些尴尬的意味。
于是他主动打招呼说:“周大伯,早啊。”
周大龙点点头:“早。”
说完提着稻草就进去了,好像很怕他再说什么似的。
席宴清狐疑。他干什么了?
后来问罗非,罗非也不知道。席宴清便以为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这事儿就算过了。他继续去罗家帮忙把苗育完,之后又去了趟韩家。
韩家的地比罗家的多,育苗的面积也多,罗家人一合计,就把韩阳那儿的菜园子全部用来育苗了,主家的地则留着种菜吃。当然,育苗的地等稻苗都搬走之后也还能继续种菜,只不过日子要晚一些。
席宴清帮着韩家弄完,又是一上午,虽然没全部弄利索,但是韩阳已经知道要怎么操作,他便从韩家离开了。
他去了罗家。因为不放心罗非在家一个人,所以他早上去罗家看稻苗的情况,顺便把罗非送了过去。
可这会儿刚到门外,就听到李月花的声音。
“你这孩子,就是个驴子,死犟!人家都听着你跟宴清的声音了,你说你还不注意着些?!”
“我注意什么呀?根本就没的事儿!”罗非一面囧,一面无语。居然有人告诉他娘他最近还跟席宴清行房,还说这太危险了。我的娘亲,这谁啊?!
“反正你以后且得悠着!我这小外孙儿来得多不容易你自个儿不知道啊!”李月花还是觉得有些后怕。本来是去地里想看看有没有小头蒜的,哪曾想看到周家大姐,大姐还好心告诉她,让她提醒她家二宝,带着孩子注意着些。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因为这事到底不好说,所以周家大姐也说得比较隐晦。后来好不容易她给问出来了,没想到是自家儿子怀着孩子还敢行房。她的小外孙眼看都快生了,这是想作死啊!
“这还来得不容易啊?!”一把就中什么的别太容易,罗非吃着花生米,“娘,您放心吧,我真的真的真的没乱来!再说了,您就算不信我,也该相信清哥啊,清哥是那样没分寸的人么?”
“他有分寸,可也架不住你个熊孩子招他!他那么喜欢你,那还不一招一个准儿?”
“您别逗了。您看我这脸,这双下巴,还有我这身体圆得跟桶似的。”
“懒得跟你说嘴,臭孩子。一会儿想吃啥?”李月花问。
“随便啥都行,凉快的吧,我不想吃热的。”罗非说完出来,看到席宴清在,眨巴眨巴眼,突然扑到席宴清身上枕着席宴清的肩,“清哥,嘤嘤嘤嘤嘤,人家被冤枉了。”
“冤枉你什么了?”席宴清笑着轻轻抚摸罗非的背。
“冤枉我勾搭你。”罗非捏着嗓子,用食指蘸点口水点眼角底下,“我勾搭你了么?”
“勾搭了啊。”席宴清在罗非嘴上啾了一口,“那都已经被冤枉了,不如今晚回去就把它坐实了,媳妇儿你说如何?”
“吱呀……”门开了。李月花瞅这俩“戏精”,面黑如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