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鱼的幼儿园照片,龚继寒早就从大樟林那儿收到,远远的看到那小家伙被一穿着鲜艳的黝黑妇女抱着跑向屠夫家时,他愣了半秒,随后听屠夫无比紧张的低喝——
“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站在屠夫面前,抱着钟小鱼的女人,年纪和屠夫差不多,穿着红色褂子配绿色印牡丹花的裤子,头戴手编草帽,开口的声音粗哑,口音听起来是来自农村:“在俺家不行的呀,一直哇哇哭着要他妈,俺又不能打不能骂的哟……”
龚继寒没落下车窗,这段一字不落的听着,然后那接下来的话,屠夫不让她说了,一把揪着她朝着院子走——
“哭你就带回来!我……算了,进去说!”
屠夫说到最后,左右看了看,龚继寒在他看过来之前就立刻低头,等两三秒,才悄眯着爬起来,看到那女人牵着钟小鱼和屠夫进去,随即——
大门紧闭!
龚继寒迅速推开车门,又爬墙头,拿出微型摄像机,完整不落的将院子里所有都拍摄下来——
“可是你们也有按照说好的给钱呀!说好一周八百块,现在,一个子儿没的,他吃滴喝滴拉尿都是钱,俺吃不消!你给钱了,俺再看情况走!”
那女人进院子就把真实的想法都嚷了出来,龚继寒那时才到树头,看着屠夫怔一下,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油光噌亮的脸,不敌眼神狠毒的十分之一,他几乎是跺着脚走过去,对着院中正在劈柴的钟表后背,直接一脚踹上他——
“臭跛子,敢他妈骗老子!钱呢!草!”
骂的时候,伴随扑通的一声,钟表一个狗啃泥的趴地上,那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不动的样子让龚继寒记起来上午在车间也是如此。
早上又下雨的,最近这天气跟少女似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原本湿漉漉的地面,泥土全蹭在他身上,那劈柴的斧,也重重砸在地上。
龚继寒心一揪紧,看到他撒开手后,那手上磨起来的红红茧处,看来,他是因为长期做这个,才有的老茧,也从这儿,龚继寒看出来他又是长期被压迫的可怜人,这样的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也许,他想要的真相越来越接近了,但是那一刻的心却是冰凉的。
就像是他的名字——
继寒。
随着每次破获案件,逐渐深入,他的心都会继续的寒下去。
完全没有欣喜感觉,只觉人性凉薄,也难怪不少的老队长们,干着干着就去当警校的老师,养养老,而他的结束又会是什么时候?
强压着要跳下去的冲动,龚继寒试着无视钟表被欺负的一幕,只是看着钟小鱼方向,觉得不管凶手是谁,先把孩子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那就一切好办么?
并不!
孩子本是在那乡村妇女的手里,转眼,汪凯从屋里出来了,就抱过去了,并且,那孩子居然对踹打钟表的场面……拍手叫好!
“好耶好耶!狗吃屎!狗吃屎!”
看到那一幕,龚继寒愣着。
这边儿近一点的地方,是屠夫在用对男人来讲,最难听的字眼侮辱着钟表:“死跛子,就你这样,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废物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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