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已经是最后一本了。
笔墨跟在娟秀的字迹后面,秦王一字一句细细数着上面文章里的不足,写了七八句之后又想到这个美人是个娇娇性子,到时候把东西拿到手里吓哭了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又添了两句夸赞之语,也不在乎几句严肃正经的批评建议里面夹着几句温和夸奖有没有违和感。
待秦王取出新奏章之后,太监双手把这卷被批注好的简书放到一口箱子里面。
红漆箱盖打开,里面是一卷卷套着布袋的书简,把手里这个放进去,粗略估计里面装的东西已经有半口箱子深了,若是云裳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箱子比她平时用来暂时存放书简的黑漆书匣要大得多。
今日兴致好,云裳写过两册书简才尽了兴,两本字摆在书案上各有各的好,难分优劣,看了一会儿,“一会儿让人把这两卷都送去大王那里。”
平时她是不喜欢多写的,因为不管自己写得多认真秦王还是能挑出一堆毛病,还不如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努力。
毕竟进步这种东西就像是孩子的身高一样,天天看要是不用尺子量大多数人都不容易注意到某某这段时间又长高多少,而如果分开个把月再见面之后,就会啊呀一声发现这孩子怎么长这么高了!
抱着这么点小心机,云裳从不在秦王面前多写一个字,现在她是不在乎了,反正现阶段两个人应该算是冷战进行中,他应该不会翻开她送来的东西吧。
秀谷点点头,主人又在向大王示好了,但是她昨天还听人说大王去了一位良人那里,这件事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得知这两天大王没入后宫,白良人心情好了些,拿着金壶自斟自饮,自那天大王离开之后,她这里更是冷清了,除了自己这个活人,就剩下几个木头一般的侍女。
真是让人无趣。
就在此时,那个讨人厌的滕妾之女又来了,把身上披着的斗篷扔给侍女,一身粉嫩嫩的衣裙如二月桃花一般划在白良人的眼里。
她知道大王曾经说这个贱人穿粉衣好看,从此之后她就只穿粉衣了。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白良人放下手中杯盏,冷冷地问道。
“妹妹知道姐姐一直盼着能怀上大王的孩子,可是听说昨日大王根本没有在姐姐宫中留宿?”粉衣女子露出一个笑意,眼睛在室内扫了一圈,“大王的气息要散尽了,也不知道姐姐接下来的日子要有多难熬!”
她自顾自地坐下,拿过另一个杯盏,自己给自己倒酒,白良人瞪着她,“谁告诉你的?”眼神在室内几个木头一般的侍女身上一一扫过,触及她的目光侍女各个低下头。
粉衣女子一笑,“姐姐可不要冤枉这些乖乖巧巧的侍女,大王只要一到后宫来,哪双眼睛不看过来?你这宫里不许人轻易进来,可大王车架所经过的路可不是没人盯着。”
白良人胸口起伏,也没空在意粉衣女子喝了她的酒了,照这么说后宫所有人,连地位最低的仆役都知道大王到她这里连饭食都没用就离开了!
欣赏了一会儿这个这个姐姐时青时白的脸色,粉衣女子才痛快起来,她叹了一口气,“如今我也老了,大王恐怕早已把我抛之脑后,这一入宫就来见姐姐想来是惦念你的。”
这句话说得白良人脸色好了一些,“若大王下次过来,姐姐定会和他提起妹妹的相思之情。”
“那就多谢姐姐了,”粉衣女子可不把她这句话当真,继续说:“大王生了云美人的气才想起宫中姐妹,若是哪一日消了气姐姐不是又要苦等相思了?”
“而且啊,听说云美人留了一个漂亮的舞姬在身边,姐姐说,若是她把这个美人献到大王面前,大王他会不会消气?”
不顾白良人面色阴沉,粉衣女子继续说:“到时候姐姐不仅有一个容貌无双的云美人做对手,还会再有一个新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