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什么,只是打个赌罢了。”君婉踩着肮脏的煤渣,昂首阔步走到外面,望着头顶阴鸷的天空,勾起唇笑着问,“你以为你爸爸那么精明的人,会把偌大的家产拱手让给我?”
“难倒不是吗?”易渊惊讶。
不光是他,易家上下甚至连小飘飘都这么觉得。
“这么多年靠着矿场赚的钱都在你父亲名下,转交给我的只是个负债累累的空壳子。几大国矿发展起来后,个人私矿的盈利大大降低。加上最近几年矿场挖空的地方越来越多,矿上经常出事死人,赚的钱都不够上下打点抚慰家属的。”君婉用最直白的说法给他说清现状。
听得易渊一愣一愣的,他从小生活富足奢靡,每次只管问家里要高额的零花钱,拿出去跟朋友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从来没考虑过家里钱是怎么赚到的,易家的未来会怎么样。
君婉继续说,“把矿场转到我名下,相应的债务和风险也移交过来,这种好事父亲当然答应。”
“即使这样,随便转交也太草率了吧?”易渊问话的声音有些弱气。他看着君婉细瘦的身子,竟然有了些微的怜惜,“而且你怎么顾得过来?”
“我当然有办法,你父亲肯同意我的提议,正是因为我给出他适合的规划,满足他想要转型的夙缘。”君婉随口回答,“我跟他承诺,两年之内,会让易家成为真正的豪门。”
其实君婉已经有了初步盘算,并不是非要依靠易家。只是了解现在易家的结构后,觉得让他们在这里干耗生命太可惜,才跟易先生谈判正式接管易家。
上次拍卖会上,易先生已经察觉到君婉这个人的掌控力,很快同意了君婉的提议,还附带了两个条件。
“一、新成立的公司永远到顶着易家的名号。二、你下个月必须跟易渊结婚。”
“我父母双亡,无牵无挂,本来就没打算发展自己的家族。至于结婚…”君婉顿了下,隔着电话问易先生,“你在怕什么?”
“我只是怕你不要渊儿。”易老先生避重就轻的说。
君婉当然知道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易老先生只是想用婚姻绑住自己。
“你放心,我还继续留在易家,也是为了他。”君婉回了句,协议达成。
现在这个世界上,她不要谁也不可能不要易渊。即使那个短命鬼上辈子害她守了二十年活寡,君婉跟他毕竟是夫妻。
反正易渊应该活不过二十三,能看的日子不长了,且看且珍惜吧。
“你都有规划了,还让他们去看病?”不知不觉两个人走到车前,易渊先一步替他打开门,疑惑地问,“难道不应该让他们马不停蹄的替你工作吗?”
君婉矮下身坐进车里,听到他的话,思绪总算折回来,似笑非笑的望着思维方式过了一千年也没有任何变化的易渊。
“怎么?”易渊挨着她坐下,茫然地问。
“你该重新学学,怎么样身居上位了。”君婉颇有耐心的教导,“主宰别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命令他们为你效劳。而是给他们恩惠,让他们心生感激,心甘情愿的为你效劳卖命,肝脑涂地。”
“你真是…”太会玩弄人心了。易渊暗想着,没敢说出来,转开话题问,“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有耐心了?我还以为,你肯定不愿意理我。”
“变得应该是你吧,”君婉靠过去,指腹勾起他下巴问,“怎么?喜欢我了?”
“怎么可能!”易渊被她的话刺激到,吓得瞬间跳开,激烈的反驳,“只是我爸爸说咱们下个月要结婚,让我多陪陪你,我才…”
“言听计从,做小伏低?”君婉柳眉微调,含着笑意问。
“才没有!”易渊立刻反驳,“只是看你年纪小,又没父母,我才照顾你…对,照顾!”
君婉带着满脸意味深长地笑,手指在他脸上似有似无的轻抚向下,在他胸口处稍触即离。
“你现在不喜欢无所谓,反正下个月,我们就该结婚了。”
“即使结婚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易渊被她摸得浑身燥热,像是燃了一把无名的火。他躲到旁边贴着车门,极力捍卫立场,“我立志要单身到死,即使被迫跟你结婚,也不能改变我的意志。”
“哦,”君婉冷漠地说,“我二十五年前听过类似的话,后来那个人爱到把命给了我。”
“什么?”易渊满脸懵逼。
她今年不是才二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