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无奈地叹了一声,只好转身向门外走去,但刚到门口又折了回来,猝不及防地将聂祈拥入了怀中。
聂祈错愕地眨了眨眼,只听牧泽在耳边轻语道:“叔,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吗?不要轻易跟人动手,也不要伤心动怒,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一定要等我。”
“嗯……我会找到凛儿,然后等你回来。”
卓燃看着二人相拥而别,眼角微微抽搐,腹诽道:“不就是告别吗,居然还要抱,抱就算了,还要抱这么久!”
夕阳沉没,马蹄扬起,队伍浩浩荡荡地疾驰而去。聂祈站在楼道里,目送着队伍渐渐远去。他如何都没有料到,等他再见到金钰的时候,金钰已经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一旁的卓燃则在心中窃喜,太好了,两个麻烦的家伙都走了。
与此同时,凉渊也松了一口气,缜密如他,自然也看出来金族局势有变。这样一来,金族就无法如期攻打白族,还有时间留给他思考对策。
随后聂祈回房休息,卓燃也跟着进房了,心想牧泽走了正好,这样自己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跟聂祈睡一间房了。
“你进来干什么?”
“我这不被你锁住了吗,不能离你太远。”卓燃摸着脖子上的锁圈,恬不知耻地凑到了聂祈身旁。
聂祈一把扣住卓燃的脸将他推开,“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现在看到你就烦得慌。”
“不能!我今晚就赖这儿了,烦死你!”卓燃赌气似的坐到了床上,还信手把鞋子给脱了。
这时凉渊用手背扣了扣房门,别有用意地微笑道:“我看这间房挺大的,今晚我也在这儿休息吧。”
卓燃忙从床上下来,望着凉渊欲言又止,神情有些尴尬。凉渊便自顾自地走了进来,打开木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卷薄毯。
聂祈擦了一把汗道:“随你们,反正床是我的,你们爱睡地上就睡地上,如果觉得地皮太凉,拿根绳子把自己吊起来也行,总之绝对不能吵到我睡觉,否则我醒来打死一个是一个!”说着便爬上床抱起棉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就那样稀里糊涂地睡了。
是夜,寂静无声。
纱灯里的火光摇曳着,卓燃睡在床旁的地上,枕着双臂望着房梁,脑袋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而凉渊披着薄毯趴在桌上,背对着卓燃,眼神幽然如雪。
不知过了多久,卓燃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听到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他忙睁大眼睛坐了起来,却见凉渊赤着脚向自己走了过来。
“你……”卓燃还未发出声音,凉渊便用指尖按住了他的唇瓣。那冰凉的手指贴在他唇上揉了揉,又渐渐轻抚向他的脸庞。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却又当着我的面纠缠别人,是想让我吃醋吗?”凉渊幽幽道,说着轻轻吻上了卓燃的唇。卓燃不由得一怔,那唇上有冰雪的味道,却又十分香软滑腻,让他不知所措。
“夜临还在旁边……”
“怎么,他在这里就不可以吗?”
凉渊眼底柔光流转,双手搂住卓燃的脖子,忽的在他唇瓣上轻咬了一口。卓燃的身体微微一颤,一把揽住凉渊的腰将他反压在身下,两人纠缠在一起热烈地亲吻,同时互相撕扯对方的衣物。
“你们两个!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聂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此刻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柔光正从窗扉透进来。
卓燃正在睡在床旁的地上,听到聂祈的声音一瞬间就醒了,错愕地看着聂祈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聂祈愣愣的看了看卓燃,又环顾房间四周,发现凉渊并不在,于是问凉渊在哪里。卓燃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天一亮他就出去了。”
“那你和他昨晚……”聂祈头疼地扶了扶额,这才发觉之前看到的风流画面是自己在做梦。虽然是在做梦,但他还是很生气啊。
卓燃关切地坐到床边道:“你怎么了,出了一身的汗,要不要洗个澡?”说着还帮聂祈捋了捋额前凌乱的发丝。
聂祈皱眉望着卓燃,“你对凉渊……还喜欢着吗?”
“我……暂时还说不清楚。”卓燃垂下眼睛,他的心已经凉了,对凉渊自是不如当初那般眷恋了。但要他彻底斩断昔日情缘,对凉渊弃之不顾,恐怕他还做不到。
聂祈看卓燃眼神纠结,心底便有了答案。卓燃是个十分深情的人,一旦爱了就会执迷不悟,至死不悔。对卓燃来说,凉渊注定是一个无法割舍的存在。聂祈想着想着又自嘲地笑了起来,反正自己在这个世界也待不久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所以我不想敷衍你,更不想欺骗你。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必须要先查明白澈的事,才能跟他交代清楚。”卓燃说着握住了聂祈的手,眼神温柔夹带着一丝怜悯。
这时房门咯吱一响,凉渊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卓燃有点不知所措,聂祈也忙把手从卓燃手中抽了出来。可凉渊还是看见了,他虽然面无表情,但心底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碎掉了。
“赤族的兵卫正在附近巡逻,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凉渊若无其事道,说着便去收拾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