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肆无忌惮的圈钱?”
这两句话被他用中英文各自说了一次,台下的愤怒与议论声音就像是燃烧的木炭忽然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了下来,而布鲁斯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前排安静坐着的清秀女生嘴角扬起弧度,原本平凡的容貌忽然好看了许多,甚至让人觉得惊艳。
一股压抑已久的戾气从秦洋的心底升腾而起,他所遭受的谣言和编排,两女所遭受的恶语与委屈,在这一刻化为浓烈的,化不开的戾气,他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台下这些“亲爱的同学们”,在这一刻对这个学院充满了失望和蔑视。
他转身向巨大的黑板走去,会场很大,讲台也很大,从木质讲台的边缘一直走到黑板面前,每一步都发出了“噔噔”的响声,在寂静的会场里不断回响,他拿起粉笔,用标准的圆体工工整整地写下一行英文。
清秀女生默念出来:“假装谦虚往往就是信口开河,有时候简直是拐弯抹角的自夸。”
“这句话出自哪里?”他转过头看着布鲁斯问道。
此刻的布鲁斯无比烦躁,他下意识瞥了眼黑板,对这句话丝毫没有印象,愤怒地回道:“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请你下来,你真的很自以为是......”
“这句话出自《傲慢与偏见》,你真的是英国人?”
秦洋好像看到了很好笑的事情,指着布鲁斯不断地笑着摇头,随后低头自嘲道:“我以前不懂这句话,现在明白了。”
布鲁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根本没怎么看过这本英国名著,又哪里会记得这句话,这时已经有一些学生表情僵住,对着身边人道:“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这人是不入流的骗子?”
秦洋接着写,惊人的速度丝毫没有影响字体的美感与流畅,两次的篇幅占满了庞大黑板的四分之一,已经有好事者开始拿出字典翻译,“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间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
有人扬起手机惊叫出声:“这是哈姆雷特里的名言,这么长居然一字都没错。”
布鲁斯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简直想直接跑出去。
秦洋不打算给台下众人喘息的余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视觉冲击,他换了一根粉笔继续书写,这次用了法语,花哨而工整的字体与一旁的英文互相映衬,漂亮得让同样练过字的他们感到无地自容。
没人看得懂这极富美感的字体到底是在写什么,只有前排的女孩勉强认出,这一段字应该是出自法国名著《基督山伯爵》,“人啊!你历来道貌岸然!”
宋雪和谢婉两女笑得没心没肺,眼中神采奕奕。
已经感到被打脸打得生疼的人们绝望地发现,这位仁兄好像还没玩够,在仅剩的五分之二的空白处用德语唰唰地填补完毕,是叔本华《论意志的自由》,可惜没人能看得懂这些优雅华丽字体的真正涵义,至此整个黑板密密麻麻,再无一缝一隙。
大会场落针可闻。
这是一个偏执狂对恃才放旷四个字的最佳理解,也是他作出的凶狠反击。
之后几个星期,都没人舍得擦这块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