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活在仇恨中

袖劈向吴悔的手腕，逼迫吴悔收回长枪。他搂着虎痴，一步一步的后退，冷着脸，喊道，“虎痴认输。”

    “大哥……”虎痴咬牙想要站起来证明自己没有事情，但是看到了白言渐渐变得漆黑的双眼，知道白言已经动了杀心，自觉的闭上了嘴巴，低着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白言的衣角无风自起，一股白色的杀气环绕在他的周围。围观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他们甚至白魔王已经发怒了。发怒的白魔王杀死了大老头，更是把落的头颅斩下。他们认为发怒的白魔王，有实力和曦魔一战。

    “来吧。”白言的语气平淡至极，在他的眼里，这两兄弟已经是一具尸体。他不再克制自己的杀意。

    吴恨吴悔都感觉到了白言气息上的变化，但是同样的，他们也毫无畏惧，众人都低估了他们两兄弟，他们比白言晚进来了一天，但是这个白魔王已经把高度提高到了一个他们短时间内不能攀登的地方。他们也认为自己可以击败落和大老头，并不觉得白言有多么的了不起。

    得到了黑墨石之后，除了杀死落的那一次暴动之外，白言发现自己可以重新控制自己的情绪。虎痴被暗袭，他感觉到了愤怒，但是他现在可以压制着自己的愤怒，让自己更加的理智。

    两兄弟如同一体，一上一下分别指向白言的咽喉和肚子。两兄弟觉得这一招志在必得，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但是他们感觉到身前并无物，回头望去，白言站在他们的身后。“你们在笑什么？”白言剑刺向前方，两兄弟都纷纷后退，面面相觑。

    吴恨心中大骇，浑身肌肉绷紧，和吴悔对了一个眼神之后，要发动连续的攻击。两兄弟的攻击在外人看来毫无破绽，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但是白言的身形更加的诡异，浑身被杀气所包裹着，速度提升到了一个极致，游刃有余地渡过了两把长枪的夹击。

    “既然想下杀招，那就来吧。”白言一个箭步向前，侧身躲过吴恨的长枪，左手握住了吴恨的手腕，右肩硬受了吴悔的一枪，但是他还是手起剑落，砍下了吴恨的手掌。

    吴恨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那只断掌，直至长枪落地之后，他才发出了一声惨叫，但是白言没有乘胜追击，他也受了一枪，锁骨处被捅穿了一个洞。

    “哥！”吴悔咬着嘴唇看着吴恨，愤怒的转过了身子盯着白言，怒吼道，“不过一场比武罢了，何至于到断人手足的地步！”

    吴悔说出了这句话，包括不远处所有人的厮杀都停止了下来，随之而至的，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嘲笑。白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了一下，冷笑道，“你知道这里是哪里麽？这里就是众生如蝼蚁之地。”

    “我喜欢你说的这句话。”曦魔和夜寒梅的厮杀十分的激烈，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曦魔根本就没有动真格。夜寒梅已经气喘吁吁，但是曦魔却是不急不忙。

    看着吴悔眼中那种眼神，白言忽的觉得一阵悲凉，再转身看着底下起哄的人，更觉得恶心。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心性已经被影响到了这个几步，或者，这才是他心中真正渴望的。

    “认输吧。再过个几年，也许就能出去了。”白言收起了剑，他的杀心已经落下了，现在的他不想再杀这两个人。转身走向虎痴，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赵幕，这条路如果注定一直是杀戮的话，那么他觉得自己也许走错了方向，他不是想要杀人，而是想要白族给自己一个交代，问一问，究竟他的父亲和爷爷犯了什么样的过错，需要用死来弥补。

    “我杀了你！”吴悔已经红了一眼，拿起地上的长剑，纵身跃起，长枪刺向了白言的后脑勺。

    霎那间，吴悔感觉到了眼中一晃，接下来，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牛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对着他嘶吼，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他正跪在白言的面前，咽喉处，冷冰冰的冷袖贴在上面。

    “是你太嚣张，还是我太低调？”白言问道。但是此刻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喊着他‘杀戮杀戮杀戮’。白言感觉到了脑袋都要炸裂，挥剑斩头颅。

    “吴悔！！”吴恨一声惨叫，颤抖着身体爬到了吴悔的尸体边，抱起了他的尸体。他抬头死死地盯着白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发誓，今日你不杀死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白言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朝着虎痴走去。“滚吧。留着自己的性命。”

    他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白枫，一个人渣，但是只有这样，吴恨才不会一直活在内疚中，活在仇恨中何尝不是一种更好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