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厉星轮道:“徒儿,为师绞尽脑汁地想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把累世佛修的身份与其他几个身份放在一起,为师……哎,太难了。”
厉星轮:“……”
原来是这样吗?他白紧张了!
而且身份是什么宝物吗?这左一个右一个都抱在怀里,哪个都舍不得放下,非得全安在自己身上不可。
实在是……太可爱了。
厉星轮慢慢靠近长空琢玉,将他发梢翘起来的一缕头发握在手上,低声道:“谁规定师父不能是累世佛修了?累世佛修就一定要修佛吗?佛祖化身万千,看尽人生百态,观音也有千种姿态,每一种都是体味,都是参悟。”
“你的意思是……”长空琢玉眼睛再次变得亮晶晶的,眼中仿佛有星辰坠落,璀璨无比。
厉星轮忍着上前亲吻他眼角的冲动,将那缕头发握得愈发紧,哑声道:“血千劫也好,蜀山剑仙也罢,都是师父您参悟佛理时一个身份啊。”
“说得有道理!”长空琢玉用力点头,转头再去看那佛像,却因头发被厉星轮扯住而有些疼痛。
他回首瞧向自己的发梢,见厉星轮正攥着不放,鲜少地露出十分为难的神色:“徒儿,为师一定要剃度吗?”
长空琢玉最在意的两件事,排在第一的是“我是个大人物,修真界任何厉害的身份都是我”,第二便是“全世界我第一好看第一有风范第一有气质”,佛修的身份显然是同自己的理想有冲突的。
厉星轮微微一笑道:“师父无论怎样都是好看的,红衣如落日,火焰般燃烧整个天际;白衣若天边月,皓白的柔光能够照亮黑夜;青衣如劲松,在寒风中屹立不倒;黑衣若暗夜,神秘又引人向往。长发随风飘拂,仙风道骨;光头……”
见长空琢玉听到“光头”两字时眼中泛着水光的样子,厉星轮连忙换了个说法:“师父若是剃度后穿着僧袍,定然是清雅如湖心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为博长空琢玉一笑,厉星轮几乎是将自己前二十年学到的所有好听的词汇全都堆在他身上。
果然,师父露出了让厉星轮的心花都跟着怒放起来的笑容,满意道:“徒儿,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竟是黏在一起,交织着无法分开。
厉星轮盯着长空琢玉牢牢不放,而长空琢玉则是在被厉星轮看了一会儿后,倒退两步,疑惑道:“奇怪,徒儿你莫非学习了什么控魂术?为何师父被你看着,就觉得魂魄有些不稳,似乎要离体一般呢?不应该呀,为师这般强大,怎么会被你这金丹期的控魂术所影响呢?”
厉星轮:“……”
他的这段感情,真的不知道会如何走下去。
面对长空琢玉的疑问,厉星轮只能道:“我哪里会什么控魂术,就算是,也不可能对师父用。我只是……只是对师父一片真心而已。”
“嗯,”长空琢玉点头,“你的忠心我自然知道。”
厉星轮:“……我们还是研究一下这小镇吧。”
对于长空琢玉,还是要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厉星轮不指望长空琢玉能够爱自己如自己爱他一般,只希望他这师父,能够用不同的目光看向自己,能够用沾染情爱的目光望着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听了厉星轮的话,长空琢玉决定忘掉刚才那种让他完全不熟悉并且以他的实力都无法掌控的感觉,火速将注意力转移到佛像上。
“为师心中有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长空琢玉走上前,毫不避讳地伸手抚摸佛像底座的莲台,“既然佛力无边,为何连自身佛像都无法完整呢?”
也不知道长空琢玉做了什么,只见他微一用力,那佛像的脸突然像掉皮一般开始脱落,一块又一块地落下去,直到那佛像变得小小的,只有巴掌大小,留在长空琢玉手上的,是一尊玉佛。
玉佛出现的瞬间,整个佛堂的景色也大变,又变回了县衙的样子。
“究竟佛堂是幻想还是县衙是幻想?”厉星轮不解道。
“都是,也都不是。”长空琢玉道,“想要知道这个佛堂和小镇的诡异之处,只怕还要看朔月之日。我们暂且留在这里,等十日后的朔月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