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接连响起的惨叫声。正追得兴奋不起的镇贞感到了惧意,停住了脚步。
李钟赶到那个被周仓捅死的箭手前,看了一眼,立刻拦住了镇彻:“小心,他还有帮手。”
“帮手?”
“这是被人用刀捅死的。”李钟小心翼翼的护住镇贞:“那两个军佐估计也脱身了,他们的步战都不错。有他们保护,我们很难靠近周澈。”
镇贞的脸色立刻白了,周澈的箭术有多好,他们已经领教了。从发生意外到现在。至少有十人被其射死、射伤。如果再有两个步战高明的部曲保护,他们不仅没有取胜的机会,反而可能被周澈击杀。
“都尉,怎么办?”镇贞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钟低声说道:“你们箭术未成,还不是他的对手。不如先撤回去。”
“好吧。”镇贞再也不敢顶嘴,唯命是从。在李钟的保护下,她和镇彻迅速向后撤去。
周澈一看,立刻大喝一声:“元福,上!那小蛮女是山越大族!非常值钱。”一边说着,一边举弓。向李钟连射几箭。
虽然明知周澈不会要他的命,李钟还是表现得非常敬业,连声大喝中,用长剑格开箭羽,同时缠住了周仓,不让他去追赶镇彻兄妹。
听到身后的厉喝声,镇彻兄妹不敢怠慢,在两个后羿营箭手的保护下,匆匆向江边奔去。见身后没了声音,周澈这才停止了射击,李钟也一剑逼退周仓,跳出了战圈。
“多谢李君。”周澈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躬身施礼。
“你受伤了?”
“皮肉伤,不碍事。”
李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扔了过来:“赶紧走。小心点,再往前走十来里就是战场,双方有万余人交战,千万不要大意。”
“知道了。”周澈接过小荷包:“李君,有机会,你劝劝桓君。我和汉升在汝南等你们。”
李钟哼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
“果然好身手。”周仓看着李钟的背影,赞了一声。他扶着周澈在旁边的巨石上坐下:“坐好,我帮你看看伤口。”
周澈没有吭声,翻身趴在石头上,解开了腰带。周仓蹲了下去,用手摸到了伤口的位置,将小荷包里的药倒在上面。药一沾上伤口,周澈就觉得一阵刺痛,不由得叫了一声。
“三叔没事了。”周仓拍拍周澈的屁股,帮他提上裤子,笑道:“没伤着骨头,最多两三天,收了口就好。”他说着,将周澈的手臂搭在自己脖子,扶着周澈向前走去。
“元福!你对处理伤口很有经验嘛。”周澈打趣道:“以前也没见你经常受伤啊?”
“经常挨打,久病成医。”周仓语气淡淡的,就像是说别人的事:“小时候皮呗,三天两头打架...”
两人来到江边,看见在此等候的小肃将藏在芦苇丛中的船拖出来。朝阳升了起来,火红火红的阳光照在湖面上,照在周澈三人的脸上,在他们面前铺出一条金光大道。
周仓划着船,向东北方向驶去。
……
镇贞带着一百多人,再次回到了战场。站在那头已经断气的猛虎前,看着那枝深入虎额,只剩下半截箭羽的箭,镇贞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微黑的小脸有些发白。
夜里那一场激战,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结果已经统计出来,随他们来猎虎的二十名后羿营箭士中,被周澈直接射杀的就有十人,此外还有两人重伤。不过,这些战绩都不如这头猛虎的死给她带来的震撼强烈。
与猛虎面对面,一箭射中虎额,入颅一尺,这样的镇静,这样的准头,这样的力量,无一不让镇贞震惊。仅凭这一箭,周澈就足以证明他的弓箭比舌头更有杀伤力,他不是只会恶语伤人,他的弓箭杀伤力更强。能从他手里逃生,全赖李钟的舍命保护。如果不是李钟,他们兄妹不可能再一次看到太阳。
“都尉,谢谢你。”镇贞发自肺腑的说道。
李钟一如既往的冷着脸,不说话。镇贞却没有像以前一样生气。她现在知道,李钟看不起他们是有道理的,和周澈一比,他们的确都是废物。她抬起头,迎着刺眼的阳光,握紧了拳头。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真正的射声箭士,与他一决胜负。”
周澈三人蹲在路边的草丛中,看着远处喊杀声阵阵的战场,互相看了一眼。
周澈受了伤,行动不方便,周仓沿着湖边,特地向北多划了一段路。即使如此,他们发现也不安全,随处可见挂有山越战旗的小船和椎发纹身的越人,他们以百人为单位,到处烧杀抢掠。
汉代以规定,县以上筑城,也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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