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烟尘散尽,镇氏兄妹的卫士们看看空空如也的土坡,如丧考妣,汗流满面。就在他们的眼前,镇氏兄妹被人掳走了,他们却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几个被马撞飞的卫士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战马的速度和力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这些巨兽面前,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周澈等人一口气奔出数里,这才慢慢停下了脚步。
“放开我,放开我!”镇贞拼命的挣扎着,又踢又打。
“把她扔下来。我们下马休息一下。”
周仓应了一声,将镇贞推下了马。镇贞摔落在地,痛得闷哼一声。镇彻连滚带爬的抢了过来,伸手抱住了镇贞,连声安慰:“别怕,别怕。”
周澈轻踢绿螭骢,绕着他们转起了圈子。见镇贞灰头土脸,涕泪交流,满面惊恐。他笑了。
“不用怕,小师妹,本师兄不会害你的。”
“你…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你们大王派兵协助许氏余孽围了鄞县,那支部队恰巧是你家部落,所以我要用你们去解鄞县之围。小师妹,你猜猜看,在你父亲的眼里,是你们重要些呢,还是鄞县重要些?”
“当然是我们重要。”
“那就好,我也希望这次交换能够顺利。说实话。我真的不太愿意看到你们。”
“你以为谁愿意看到你啊。”镇贞涨红了脸,带着哭腔厉声叫道。
周澈哈哈大笑。他和周仓、孙信商量了一下,就地休整。在游击了三天之后,又在一个多时辰内急驰六七十里,对马力的消耗已近极限,如果再不休整,战马很可能受伤,甚至倒毙。
众人就地散开,警戒的警戒,生火的生火,各司其职,有条不紊。昨天刚刚射杀了房廷,今天又顺利生擒了镇氏兄妹,骑士们对周澈佩服得五体投地,言听计从,令行禁止。
镇贞被捆住手脚,坐在地上,眼睛却一直跟着周澈在转。
“想不通?”周澈坐了下来,看着渐渐烧开的水,切下几片兔肉扔了进去。朱治等人送来的酒肉还有不少,够他们吃上好几天。
“哼!”镇贞把脸转了过去。
“小师弟,能喝酒吗?”周澈打开了一只酒囊,冲着镇彻晃了晃。镇彻点了点头。周澈将酒壶伸到他的嘴边,灌了他两口酒。镇彻咕咚咕咚的喝了,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些:“你们…好快。”
“不是我们快,是你们慢。”周澈笑道:“我是遇到桓君,才知道你们回岛闭关的。你们怎么走这么慢?”
“我走得快还是慢,关你什么事?”
“当然有事。如果你走得快一点,我就追不上了啊。”周澈将酒壶伸到镇贞面前:“喝吗?”
镇贞有些犹豫。被横架在马背上跑了这么远,她吃了不少尘土,嘴里又干又涩,的确想喝两口酒润润嗓子。可是她又不肯轻易向周澈低头,怕被其看扁。
“不喝?那就算了。”周澈收回了酒囊,自己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将酒囊放在一旁,拿起一只木勺,在行军釜里搅动起来。水开了,肉片在汤里翻滚着,浓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周澈等人摘下头盔,用袖子擦了擦,一人舀了两块肉,几勺汤,就这么吃喝起来。
镇贞看得直皱眉头,胃口全无。什么华夏人嘛,就这么吃饭?这头盔戴了那么久,脏死了,怎么能用来当餐具,一点也不讲究。
周澈等人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他们一边吃喝,一边高谈阔论,兴奋溢于言表,就连周仓的脸上都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吃饭喝足后,他们和衣而卧,呼呼大睡。
镇贞一夜没睡好。虽然是汉人口中的蛮夷,她却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夜寒侵人,她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战,根本睡不着。何况那些士兵们鼾声大作,吵得她耳根子不得清静,身上的臭味、酒味更是薰得她头晕眼花,更重要的是她饿得饥肠辘辘,哪里睡得着。
当值的周仓见镇贞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关心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我…”镇贞对这个不怎么说话的汉人印象不错,见周仓态度诚恳,她有些不好意思。正在这时,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周仓明白了,从马背上取下行囊,摊在镇贞面前:“你想吃什么?”
一方丝帕静静的躺在大小包裹之间,在篝火的照耀下散发着温润的光。镇贞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好漂亮,我喜欢这方帕子。”
“呃…”周仓犹豫了片刻,拿起丝帕放在镇贞手里:“送给你。”
“真的?”镇贞又惊又喜。
“嗯。”周仓低下头,闷声闷气的说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什么,能吃就行。”镇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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