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样呢!别看她现在这等模样,日后要是生下一男半女的,哪里还会把咱们姐妹放在眼里?奴家原不过是伺候家君的下人,吃再多苦受再多罪也是本分应当的,可姐姐不能受罪呀!袁家嫡女!”戚绣绣委屈道。
“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看她实在不像是两面三刀之人。”袁薇低头想了想道,“咱们姐妹和和气气过日子难道不好吗?像你这样挤对她,也难免她回头算计你,这样下去哪儿还有个完呀!”
“话虽这么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姐姐!将来再有别的孩子,可千万不能叫她抱,要是她使坏您可怎么办呀!我的亲姐姐!”戚绣绣叹了口气,忽然趴到姐姐耳边,“晚上可要让家君留在你屋子里啊。”
“绣姐,你讨厌。”袁薇叹了口气,她也对周澈有许多不满。姐俩就这样对坐着各想心事,半天没再言语…
这会儿客堂里分外热闹,周澈、周仓、姜枫、韦强、许阳五人推杯换盏了,有谈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情。
当晚周澈喝了不少,但他已经跟曹操、袁绍、鲍信、楼圭这些酒鬼练得好酒量,并没有什么醉意。夜已经深了,他轻轻踱进后院,本想蹩进黄莺儿的卧房,一抬头却见正房里还闪着灯光。他轻轻蹭到门前微微推开道缝往里瞧。袁薇正坐在书案前忙着对账,这位夫人除了文章练达、识大体外,还勤劳贤惠倒是无可挑剔的。
“你还没睡?”周澈轻轻走了进来。
“哦?”袁薇没有想到丈夫会来自己房中过夜,“你来了。”
“白天巡视佃农、清点物资忙一天了,还不睡?”周澈说着准备宽衣。
“田地、部曲之事只有枫之打理,我就是应诺支钱,白天午睡多了,晚上不困了。”
“你这又是做什么?”周澈见袁薇收起账本,走到织布机跟前,他好奇地问。
“织些布,做些鞋和香囊!”袁薇已经动手边忙边说。
“你真是瞎操心。”周澈笑了,“家里的东西都是京城带回来的,全是上好的,哪儿还用得着自己做?”
“那可不一样。”袁薇停下手里的活儿,接过周澈脱下的衣服道,“夫君你的部曲和门客那样不要钱,虽然家里积蓄不少可毕竟没了进项,大手大脚惯了,光指着俸禄和田产怎么成?有道是坐吃山空,我闲下来做些东西,交些贩夫也算是一笔小钱。积少成多,谁知道将来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呢!”
周澈看着妻子,暗暗思量:“她真是傻得可爱,袁家、周家根基这么硬,只要躲过黄巾之难,将来还会有什么难处?要是躲不过此难,再多的积蓄也是便宜了他人。”夫妻俩躺在床榻上,只有榻旁一盏微弱的油灯还亮着。两个人都没睡着,仰着头想着各自的心事。
此刻屋里静悄悄的,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喘息声。就这样熬了一阵子,袁薇才叹息道:“时辰不早了,快歇息吧!明儿我去帮七婶子熬药,再回家把镇贞和元福的婚事跟元福他爹说一说。”
“嗯。”周澈翻身吹灭了灯。
这会儿袁薇的手已经不安分地伸了过来,可是周澈因为胸口内伤没痊愈,被袁薇摸痛了,对她没有一点反应。袁薇见丈夫不理她,只得把身子转了过去。
没了灯光,周澈心里平和了许多,但依旧没什么睡意,脑子里乱乱的。扭过头来,望着背对自己的妻子。那朦胧的月光透过白色的窗纱撒在她身上,她总是把被子拉得很高,只露出领如蝤蛴的脖子,在她散开的乌黑长发装点之下,那张操劳的面孔似乎已变得朦朦胧胧。
袁薇突然说话了,那声音好软弱好无力,而且还带着点酸楚的味道:“夫君,我知道你胸口内伤。我一兴奋就把这事情忘了。这次从江东回来夫君莫急,那仕途的事要慢慢来,这急不得的。”
一瞬间,周澈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无数情景:当年是她精心照顾着自己的起居;是她张罗着为他纳娶戚绣绣;是她每日在织机前辛勤忙碌;是她在操劳家里诸项杂事…但是她不过才二十岁啊
周澈猛地掀开被子从后面抱住她,随即扳过她的身子——在月光下周澈看见她眼里正噙着泪水。他不再犹豫什么,轻轻吸吮着她的泪水,在她的耳畔吐露着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