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绩心中徘徊有些不安,去年卢龙塞的惨败彻底击碎了鲜卑人不败的神话。
自落日大战,鲜卑国大胜以来,这是四年来鲜卑人首次遭到的惨败,而且是全军覆没的惨败。虽然卢龙塞的汉人守军也是全军覆没,但人家才两千多人不到,而己方是乌桓族和鲜卑族的联军,一万一千人。实力如此悬殊,胜负却如此令人难以置信。难道上天已经不再眷顾勇敢的鲜卑人?
卢龙塞大战,不但重重打击了鲜卑人的自信,同时也造就了一个横空出世的英雄。这个人汉人叫周澈,胡人叫白虎--因为那次劫走风雪,周澈的战旗是白虎。就是这个人在已经败走的鲜卑人身上,狠狠地剁了一刀,让鲜卑人第一次尝到了全军覆没的痛苦。
这个人已经成了鲜卑人的噩梦。难道就是他夺走了上天对鲜卑人的眷顾?
“首领…”突然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慕容绩的胡思乱想。他霍然惊醒,回头望去。
“首领,卢龙塞的周澈已经率军到达鲍丘河,距离渔阳城六十里。”
慕容绩脸色大变。
熊罢接到这个消息大吃了一惊:“你家慕容首领怎么说?”
“俺家首领认为敌人的援军有四五千人,而且是卢龙塞的周澈领军,极具威胁,所以准备派土狼部落的乌蒙首领前去阻击,迟滞他们过河的时间。”
“你家首领还在继续攻城?”熊罢问道。
“是的。今天城墙的西侧已经多次被我们攻下,破城已经是旦夕之间的事。首领希望东城门的攻击更猛烈一些,将田楷牢牢地牵制住,以掩护主力部队在南城门打开缺口,顺利攻破渔阳城。”
熊罢沉吟不语,低着头,围着战马绕起圈来。
“告诉你家首领,在城池即将被攻破的情况下,不宜分散主战场上的兵力,而应该集中全部力量对其展开猛攻,力争一蹴而就。还是我派人去鲍丘河阻击吧。鲍丘河本身就是个很好的防御阵地,只要守在对岸,无需太多人马就可以达到迟滞敌人渡河的目的。”熊罢考虑良久,停下脚步,缓缓对慕容麟说道。
慕容麟大喜,拱手对熊罢施礼,飞身上马而去。
中午时分,骛梆带着一千名士兵,急急忙忙往鲍丘河赶去。熊罢让他们带足箭矢,一旦汉人的援军渡河,就用长箭封死河面,尽可能不要与敌人展开正面冲突,避免无谓的损失。他一再告诫骛梆,要小心提防周澈,千万不要轻视这个汉军校尉。
刘虞一袭布衣长褂,站立在渔阳城的城楼上。
下午,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汉军已经逐渐抵挡不住了。他心急如焚,急切地盼望着援军。从自己带着援军赶到渔阳城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六天了,至今还没有看到其他援军的身影。
幽州的局势从去年局部旱灾蝗灾开始,突然恶化起来。虽然去年底的卢龙塞大捷,帮助他们暂时摆脱了被胡人入侵的不利局面,但却没有帮助他们获得大量的钱财和粮食,也没能帮助幽州的穷苦百姓顺利地度过漫长的严冬。
刘虞是徐州东海郯(今山东郯城县)人,是东海恭王刘强的六世孙。小时候,因遭乱世,家道没落,虽为宗室,但也沦落的和普通庶民无二了。他年轻时在郯县任户曹小官,后逐渐累升至幽州刺史。
刘虞为官清廉、公正仁和,深得民心,政绩显著。但刘虞善良谦让的性格却造成了一个不好的隐患,几大郡府的太守,国相并不怎么卖刘虞的帐。要钱时都跑来诉苦,要他们出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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