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是到了室内,这一路上,陆淮璟的唇也没有离开过她。
吻不够的纠缠还有阔别已久的体温,几乎已经将他融化。
苏瑾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他抱进的卧室,躺在床上时,她已仅剩下贴身衣物。
室内没有开灯,灰暗的环境下,只有陆淮璟那双眼睛明亮,他压抑着,激动着,再俯身向前的那一刻与她目光交织。
仿佛是两条线终于相交,连接的那一刻,苏瑾红了眼眶,哽咽的喊出他的名字。
“四叔......你不要......”
她的头下巴扬起,凌乱的发贴在额前,声音柔的像只猫咪在嘤咛,许久都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几乎在感受到他时,也不知是疼痛还是愉悦,她竟流下了泪水。
陆淮璟控制着自己的力道,额头青筋凸显,与苏瑾额头相对,低哑的哄道:“别哭,我不会再强迫你。”
话落,极力的压抑着体内的躁动,慢慢的离开了她。
然而苏瑾突然伸出手臂揽上他的脖子。“不要!”
陆淮璟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苏瑾?”
苏瑾闭上眼用力的摇头,却用接下来的动作令他彻底失去理智。
*
如果说她的第一次是被陆淮璟强迫,那么这次绝对是她心甘情愿。
书上写过: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时,恨不得把她占为己有,而女人,在爱上男人时,会毫不犹豫的交出自己。
就如此刻的苏瑾,丢掉顾虑,矜持,整颗心全被陆淮璟填满,被他牵引着,无论前方有多大的磨难,她都可以忘记,只要记得此刻的感觉。
感受彼此。
这一晚,她喊了无数遍他的名字,时而低语呢喃,时而呐喊。
“陆淮璟。”
“陆淮璟。”
......
语调随着频率变化着,不知疲倦。
直到满室漂浮着暧昧,男人已经昏沉睡去,苏瑾才悄悄的下了床,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卧室。
她脚步轻缓,生怕会吵醒陆淮璟。
穿着整齐后,又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落下什么后,她才推开了门。
地面上薄薄一层白,仰起头,脸上不时的传来一丝凉意,原来是下雪了。
摊开手掌,一片片雪花落在掌心,直到它融化,也不知在门口呆了多久,直到雪越下越大,苏瑾才拉高了衣领,连头都没回的离开了别墅。
走在青石小道,望着前方一排排光秃的福榕树,暖色的路灯照着路,她每走一步,眼角流下泪就越来越多,最后蹲下身子抱头痛哭。
她没有回陆思甜那里,改去了酒店,推开门首先跑进浴室,脱掉全身衣物,站在花洒下,任由水从头顶流下。
试图冲去所有的记忆。
她蜷缩在浴缸里的时候,不停的用手搓弄脖子,想要洗去陆淮璟留给她的痕迹。
那一幕幕的情景在脑海中映现,挥之不去,越是想,就越痛苦。
因为她介意陆淮璟曾对时霏儿也有过同样的爱抚,她以为自己会妥协,但刚才她强迫自己迎合,最终得到的还是厌恶。
那个男人连孩子都可以不认,自己竟然又跟他滚床单。
想一想,还真是贱!
......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中午,苏瑾睁开红肿的眼眸,起身拉开窗帘,望着外面白雪皑皑。
北城很少下大雪,基本上都是晚上下完,第二天就会融化,但这次,竟然还在下。
视线落在世贸三期,北城那座最高的大楼,脑海中出现的却是陆淮璟那张英俊的轮廓。
马上转移目光,又把窗帘拉上,改回了床上。
别墅里陆淮璟已经上上下下找了三遍,基本上没有放过任何缝隙,但结果都表明,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证明有人留宿。
又反复的透过镜子检查了一边上身,后背,都毫无印记。
披上浴袍坐在沙发上,一根根的烟抽着,脑海中画面不断的浮现,那女人的嘤咛还有呼喊,以及她的体温,难道真的只是梦?
气馁的摁灭烟头,拿出手机找到苏瑾的号码拨了出去,提示已关机,懊恼的直接把手机扔掉。
“苏瑾!你别让我逮到你!”
*
开着车到了陆思甜公寓楼下,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出来,没有心思再继续,下了车走到电梯前,按下了八层。
陆淮璟一遍遍的按着门铃,始终得不到回应。
之所以得不到回应是因为卧室里正上演着少儿不宜的戏码,霍子言把陆思甜按在床头,不顾她的反抗,一遍遍的问着:“再说一遍!你跟唐寒昱到底怎么了!”
陆思甜一双眼睛瞪的溜圆,极力的让自己忽视掉身体的感觉,咬着牙从牙缝间挤出:“我特么跟唐寒昱上/床了!霍子言!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用过的女人吗?现在又是在干嘛!别丫的让我瞧不起你!”
她说的越大声,得到的惩罚就越狠。
响起的门铃声丝毫不能影响到霍子言,他反而笑的更阴,“陆思甜?你说敲门的会不会是唐寒昱?如果被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在被其他男人玩,你觉得你还能嫁给他?”
“霍子言!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陆思甜竟然都能跟别的男人上/床,我凭什么轻易的饶过你?”抓住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畔警告:“是你逼我的陆思甜,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拖起她的身子向外走去。
“霍子言!你疯了!你给老娘我滚出去!你凭什么不让我好过!凭什么!毁了我你就称心如意了是吗?”
陆思甜大声嘶吼着:“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只想平平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我想嫁给唐寒昱!我真的想嫁给他!”
说到最后,她已经哽咽的哭起来。
但眼泪对霍子言来说起不到任何效果,他所有的理智在早上见到唐寒昱离开公寓的那一刻已经全部消失,更不用提推门进来后,散落一地的衣物,还有陆思甜那脖子上的掠痕。
现在他只想帮她清洗干净。
“你想嫁给他?你凭什么想嫁给他!陆思甜你把我霍子言当什么?从小到大我都被你使唤,你所说的,所要的,我都尽可能的满足你,我说过!除了名分,什么我都能给你!为什么你还不满足!”
陆思甜泪流满面的摇着头,嘴角还在渗出血渍。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霍子言,我要的是名分,我不要当你见不得光的女人,唐寒昱跟你不同,他娶我,可以带着我去见他的父母,朋友,同学,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手拉着手,不用躲藏,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霍子言你明不明白!”
“那你又什么时候明白过我?”翻过她的身子,手掌捏住她巴掌大的小脸,怒视着她,“陆思甜,你根本就是自私!只考虑自己,从来不都会在乎别人的想法,你这种女人凭什么要名分?”
霍子言俊毅的面容洋洒的全是嫌恶,如果可以,他真的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你只适合做妾!你根本就没做原配的资格!”
话落,松开手推开她的身体,走进卧室穿好衣服。
直到门铃声不再响起,霍子言才拿了件外套走出来,冷眼扫了下瘫坐在墙角的陆思甜,看到她满身的青紫,没有丝毫怜惜。
“陆思甜,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让你回来我身边。”
——————
霍子言走后,陆思甜身体颤抖着,抱紧了肩膀,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手机铃声响起,忍住双腿的疼痛回到卧室,
......
傍晚,苏瑾打电话叫了外卖,饱了以后开始思考见到陆淮璟怎么解释昨晚,只能希望他醒来什么都不记得,那样就不用躲。
坐了出租车来到公寓门口,刚下车还没走几步,手腕就被擒住。
“你在躲我?”
陆淮璟的声音响起,苏瑾两腿发软差点没有倒下,她故作镇定的转过身,“咦?你酒醒了?”
见她笑容灿烂,没有丝毫逃避,反而主动提起昨晚他醉酒的事情,陆淮璟虽然满是疑虑,但还是点点头。
“嗯,你昨晚送我回去的?”
苏瑾点点头,“对呀,我正巧在你包厢隔壁吃饭,见你醉得不省人事,就把你送回去了。”
“不省人事?车是你开的?”
“不不,是你醉酒驾驶。”
“后来呢?”
“什么后来?”
“回去以后,我们发生了什么?”
他句句不离昨晚,凉薄的犀子紧锁著她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苏瑾尴尬一笑,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攥紧了拳头,却忍不住的颤抖,“没,什么都没发生,你看我,这不是好着呢吗?”
“什么都没发生?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向前迈了一步,身体挡住她所有的视线,“苏瑾,你特么看着我的眼睛。”
她想说,不能看,不能看,但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仰起头与他对视。
“什么......都没——”
话音恰然停止,因为从陆淮璟那个角度向下望,正巧可以瞥到她脖子上的那些痕迹,虽然围了围巾,但苏瑾能感觉到,他绝对是看到了。
假装很冷的要弄下围巾,未曾想这男人比她还快一步,扬手扯掉她的围巾,光洁的脖子上那些痕迹尽数显露出来。
“过敏,你知道的,我对海鲜过敏——”
陆淮璟才没心情听她的解释,拽着她来到车旁,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陆淮璟,你这人怎么又这样!”
任凭苏瑾说什么,陆淮璟都沉默,踩下油门朝着别墅的方向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