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便一直没有说,前几日原少庄主在百花楼做客时才将此事告知给花兄。”
花满亭了然的点了点头。
“多谢。”他道:“自他失明后,咱们家就开始不断地给他请大夫看病,可无论名声多大,每个人都对七弟的眼睛束手无措,到了后来,他就渐渐不大愿意看大夫了。”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索性不再报以希望,至少就不会再感到失望了。
顾闲非常理解这样的心情。
况且以花满楼的性子,他不但怕自己失望,还更怕自己的家人感到失望。
花满亭叹息道:“他叫我莫要声张此事,因为他还想再想一想,只是这样大的事,我哪能撒手不管?于是去拜访了原少庄主,又跟妻子商议后才决定来找顾大夫问一问。”
顾闲道:“能医治到哪种程度,还得看具体的情况再论,只是若跟原少庄主的情况差不多,那么把握也的确很大。”
花满亭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他长叹一口气,欣慰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顾闲笑道:“今日的谈话我会保密,还请您也莫要让花满楼察觉此事,这样大的事情,还是得让他自己下决定的好。”
花满亭点了点头:“顾先生说的是,他已不是个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自然得由他自己决定。”
花满亭离开了,不久后,晴朗就被花夫人高高兴兴的送了回来,之后没多久,一直忙于应付找上门来的江湖人的原随云也终于脱身来寻他,于是一大一小便跟原随云一起用了晚饭。
花满楼似乎的确很忙,到了毓秀山庄之后就没再露过面,看花家的主人和仆人都忙的脚不沾地的模样,顾闲和原随云都对此表示了理解。
那天深夜,顾闲的院子里只点了一盏油灯,静悄悄的。
却忽有一只手,悄悄攀上了院墙。
手的主人鬼鬼祟祟的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才将脑袋探进来,露出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他这一探头,便与墙下一派镇定的顾闲四目相对。
一身墨色衣衫的顾闲正站在墙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陆小凤:“…………”
陆小凤苦笑道:“我竟不知顾大夫还有梦游的爱好。”
顾闲微微一笑,“我却知道陆大侠一向是喜欢神出鬼没的。”
陆小凤纵身跳进顾闲的院子里,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嘿嘿一笑,道:“花伯父的六十大寿我可不能不来。你有吃的么?给我点。”
顾闲顿了顿,转身就带着陆小凤往屋里走去,嘴上却奇道:“花家的仆人见了你,难道还会吝啬一碗饭?怎么还要来我这里吃东西。”
陆小凤摆摆手,道:“现在有点累,不大想见人,我只想吃饱了再埋头睡一觉,明天再给花满楼一个惊喜。”
他的脸色看起来的确不大好,应该是风尘仆仆的一路赶到了毓秀山庄,就怕自己错过了花如令的寿宴,顾闲当下也不问他海上浮尸的事情了,很快就给陆小凤端了屋里的茶水和糕点。
陆小凤确实是累了,当下也不挑剔,浑沦吞枣的将一盘子糕点扫干净,将一整壶茶都喝光了。
晴朗此时早已睡了,顾闲趁着陆小凤吃东西的时候看了看,觉得还有一间空房可以用,便将仅剩的空房腾给了陆小凤用。
幸亏花满楼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小院,不然他这里还真招待不下这只小凤凰。
陆小凤吃饱喝足,才满意的往椅背上一靠,叹道:“我总算是活过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他看着顾闲,静了良久,才道:“你托乔帮主带给我们的消息很有用。”
顾闲问:“事情解决了?”
陆小凤道:“解决了。”
他的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沉重:“我们没有遇见石观音,但已从无花口中得知那件事情背后的主谋果然是石观音。”
顾闲问:“他与石观音有什么关系?”
“据说是石观音的儿子。”
顾闲点了点头,并不如何意外:“果然是这样。”
陆小凤露出一个故作神秘的笑容,道:“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猜到没有。就是南宫灵和石观音的关系——”
顾闲摇了摇头:“我们以为他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但听你的意思,似乎并不是这样?”
陆小凤道:“当然不是,因为他……”
“因为他亦是贱妾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