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您是要离开吗?”
接过信物,靳南失落的低下了头,眼神流露出来的是一份感激、一份依依不舍。
对于靳南,秦烈始终抱有一份愧疚,他两次帮助靳南,也是想让自己心安一些,说不得当年的事,令他产生了赎罪的想法。
秦烈拍了拍靳南的肩膀,问道:“怎么了?不想让我走?”
靳南抬起头,十六七的大小伙子热泪盈眶道:“靳南自幼和爷爷相依为命,五年前爷爷惨死,靳南便认定恩公是靳南唯一的亲人,虽然恩公昔日赐典授艺,又离开了靳南,但这般想法靳南从来没有改变过,这些年干爹干娘对我也是极好,可是我知道,我不属于这里,自从恩公出现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属于修真界,我想过,就在村子里等恩公回来,等恩公来了,我要跟恩公离开,一起去见见外面的世界,除强扶弱、打抱不平,这才是我靳南日后该做的事,可是恩公您来去匆匆,此番现身只和我说了几句话又要离开,恩公……”
靳南说着,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嗑了三个头,秦烈想拦都没拦住:“靳南,你这是干什么?”
靳南道:“恩公,你收我为徒吧,靳南曾经得蒙恩公相救,靳南这条命就是您的,现在我长大了,我可以学艺,日后伺奉恩公左右,您看可好?”
原来这孩子一直记得当年的恩情。秦烈张了张嘴,已然淡化在内心的愧疚之情又被勾了回来。
也许是当年的事埋在了心里成为一个疙瘩,这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我秦烈当年将琉璃山的人引到了小南庄,才引发了那场惨绝人寰的灾祸啊。
秦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靳南,你先起来。”
“恩公不答应,靳南就不起。”靳南坚定的摇了摇头。
秦烈叹了口气,突然有种不释不快之感,如果把当年的事告诉给靳南,他会怎么想?会不会恨我?唉,就算会恨,那也是我应该承受的报应,倘若能得到靳南的原谅,似乎可以去除这块心病吧。
秦烈心想着,走过去将靳南扶了起来道:“靳南,现在恩公要跟你说一些当年的事,你听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跟着我,然后我们再作打算如何?”
“当年的事?”靳南愣了一下。
秦烈点了点头,拉着靳南走到村头的小桥边聊了起来,随后秦烈将当年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小南庄,然后引来琉璃山的弟子追杀,怎样引起那场灾祸,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秦烈分明看到靳南的神色中浮动着震撼与骇然……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我……”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当年是路过此地一怒之下助弱除强……”秦烈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果然,这些年的隐瞒让靳南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解救劳苦的大英雄,却忽略了当年自己出现的原因。
秦烈叹了口气道:“当年是我给小南庄的村民带来了杀身之祸,倘若说琉璃山的人可恶,那我也要背负一样的罪责,靳南,这些事你有权知道,也有权恨我,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想通了,无论是恨还是原谅,今夜子时,都可以到后山树林里找我。如果你不来,我便认定你永远不再原谅我,从此往后,你我就当作不认得吧。”
秦烈忧心忡忡的说完,也不管靳南怎么想,徒步走向后山树林。
他原本是一个干脆果断的人,唯独在这件事上,几年来一直耿耿于怀,这不是脾性,而是天性。
秦烈本就是天性纯良、嫉恶如仇,偏偏当年的事在他的心里打上了烙印、成为了阴影,一直挥之不去。
此番他悟道到了瓶颈,心病不除,绝对不可能寻机突破,正好借着看看靳南的时候,秦烈才决定将当年的隐衷原原本本的说给靳南听,他不知道会不会得到谅解,但始终可以正直的面对此事,对自己也是有着好处的。
来到后山树林,秦烈席地而坐,吐纳调息了起来。
两年来的突飞猛进,本就让他的修为一日千里,此时他稳固在归真大圆满的阶段已经不需要汲取天地灵气纳为已用了。
他的紫府已然充盈饱满,只要不冲出最后一个关口,就算服上灵丹妙药、修行百年千年,也不会再有任何提高。
修真中人,一遇瓶颈皆是如此时的秦烈一般无二,所以有太多的人达到这个阶段的时候变得十分着急,到处想办法寻机突破,毕竟不突破,就永远不会再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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