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汴京城郊外后山的一座巨大坟冢前,白凌高挂、纸钱飘飞。
曾经显赫一时的汴京第一世家秦家,眼前一片萧瑟。
秦烈身披丧衣、白布缠头,静静的跪在坟冢之前,神情悲戚。
秦家,在汴京生活了近三百年,曾经是多么的显赫一时,虽然它比不上二流世家威名远播,至少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原本偌大的世家,如今就剩下了一座占地数十亩的坟冢,就连吊丧的人也少的可怜。
数日前,沐耀阳派人将秦家三十二口的尸身沿路护送到了汴京城,于秦家老宅挂起了白凌致丧三日。
三日后,入土为安、以慰亡灵……
“爹,孩儿未能光大门楣,还惹您老生气,是孩儿不孝。”
“爹,我一定会找到二哥,秦家只要还有一人在,一定找到凶手,告慰您老在天之灵。”
“爹,您泉下有知,保我诛敌饮血,得报此仇。”
一把一把纸钱撒了出去,悲声戚戚、哀鸿遍野……
“下葬吧。”
当众嗑下三个响头,秦烈起身而立。
秦烈的身后是沐府的一行人等,秦烈并不知道秦家以往和多少修界中有打过交道,以致于丧信无法传出,只有沐府的人前来吊丧,而此时的秦家,除了一些下人之外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剩下一些亲戚,都是秦一绝、秦一山、秦一川的遗孤。
秦烈的十二的兄弟当中,老大秦德死在徐睿攻打秦家一战;二哥秦风下落不明;余下十子除了秦烈尽皆遇难;此时唯有五房姨娘张兰君和秦一绝的几个妾室,不过她们大多都经受不住打击,病的病、倒的倒,秦家到是还有几个稚子之龄的孩子,但多半还未成年,都是秦烈的晚辈。
秦烈吊唁完毕,脱下了丧衣,以前和五房张兰君最是不合,可是大难祸及整个秦家,张兰君也没有精神再对秦烈冷嘲热讽,他死了两个儿子,比秦烈还要痛心疾首。
到底是一家人,秦烈走过去安抚道:“五姨娘,爹爹和九哥、十哥已经去了,请保重身体。”
张兰君蓦然的转过身,此时看着秦烈,哪还有丝毫怨恨,她抓着秦烈的手道:“十三,我是一介妇人,没有本事给玉儿、同儿报仇,我知道以前我对你不好,这是五姨娘的错,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秦家留下的唯一血脉,你一定,一定,一定要找到凶手,给他们报仇。”
张兰君痛心疾首的说着,眼泪流过脸颊,就连嘴唇都被她自己咬的血迹斑斑。
秦烈脸颊抖动着,眼圈微红道:“五姨娘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凶,用他们的血,祭我秦氏一族枉死英魂在天之灵。”
“十三,报仇的事,就靠你了。”
曾经似如仇敌的二人,在家变之际,化干戈为玉帛,二人的痛心疾首,看的沐府中人潸然泪下。
三十二具尸身盖棺入土尚需要一段时间,帮忙掩埋的人也是极多,其中魏坚自告奋勇加入了填土盖棺的行列,秦烈搀扶着张兰君站在坟冢前,看着秦家的仆人将一具具棺材入土。
而就在封到秦一绝的棺材的时候,魏坚突然咦了一声,叫道:“兄弟,你快来看看,秦老爷子的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秦烈擦了一把眼泪,扶着张兰君走了过去,沐耀阳等人也跟了过来。
掀开棺材盖,里面是秦一绝冷冰冰的尸身,容貌依旧狰狞,然而他的手指缝却散发出一丝极为微弱的青色光芒。
这道光芒很不起眼,要不是因为盖棺的时候最后剩下一丝缝隙被魏坚看到了,恐怕谁也不会察觉到。
秦烈撒开了手,走了过去轻轻的握住老父的右手将指头慢慢掰开,一开始秦烈没敢用太大的力,怕将老父的手指折断,然而用了些力气,秦烈发现居然掰不开,父亲生前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气、用了多大的决心要隐藏此物。
众人也是十分好奇,惊异声连连响起,秦烈又加了些力气,好不容易才将秦一绝的手指掰开,当掌心摊开,众人发现,秦一绝的掌心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圆形古玉,此古玉通体湛青,隐有光泽,秦烈拾了起来,仔细端详,发现在古玉的表面,刻着一副人像。
此人像赤搏上身、虚盘而坐、双手虚托日月、目似繁星,长发虬髯、体魄壮硕,神威不凡。
秦烈将古玉拿在手里,触及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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