孱弱的灯火渐渐映出三张面孔,义愤填膺、慷慨陈辞之人自是秦烈的宿敌应冶,这厮被秦烈伤了双臂肩胛在洞府中修养数月才恢复十之七八,居然有精神跑到阎昆洞府告状。
阎昆面沉似水的坐在石椅上,左手扶额略带愠色。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恰恰是秦烈的二哥秦风,双脚拷着儿臂粗细的黑铁脚镣,站在阎昆身后宛若死树一株,面孔上毫无表情。
洞中对话引起秦烈些微好奇,应冶惨败自己手中差点痛失双臂,此恨此仇永铭于心自不奇怪,只是此刻自己已成为尸绝鬼主,除非什么了不得的深仇大恨,他怎么说服阎昆替他报仇。
义子,又不是亲生儿子。
应冶似乎有些托大。
阎昆懊恼的揉了揉额头,用着斥责的语气训斥了起来:“你还有脸说,哼,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事,为父在罗刹山被鬼母当着众鬼主的面训斥了一番,为父的人都丢尽了。”
应冶面色惨白,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义父,此事全因费罗而起,与孩儿无关,义父怎又怪到孩儿头上来了,要不是他……”
“行了,住口吧。”阎昆厌恶的喝止应冶,旋即脸上布上了一层阴霾。
秦烈躲在打好的洞窟里目不转晴的观察,发现阎昆的表情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从适才那阴郁的面孔来看,阎昆应该厌恶极了眼前的应冶,但好像又故意隐藏着什么,并没有将积压在内心的火气全数爆发出来,仿佛在控制情绪。
停顿数息之后,阎昆脸色回暖,轻声道:“费罗的事为父自有安排,你且不必着急,眼下最重要的是帮为父寻找鬼林入口,此事你已经进行了多年,难道至今仍未有结果?”
阎昆话锋一改,提到了另一件事,由不得秦烈不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下去。
先前就觉得阎昆对待应冶的态度有异,试想一个身手实力已经得承丹阳大道、位及圆满的高手,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一个异姓义子心慈手软、百般维护,看来应冶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阎昆利用。
秦烈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听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连忙收敛气机仔细听了下去。
应冶跪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懊愤之色,不得已还是得回答阎昆的问题。
“回禀义父,孩儿谨遵义父教会,多年来四处打探,不说寻遍了十大-阴山,也是下足了功夫,就是没有发现义父所说的鬼林,义父,那个鬼林真的很重要吗?”
阎昆站了起来,脸色格外的冰冷,显然应冶的问题引起了他的不满。
“我说过,你按照为父的吩咐去找便行了,细节之处,无需多问,你到底想不想学《缚地冥术》了?”
阎昆老气横秋的呵斥了一通,应冶却没有显得特别的惧怕。
咬着牙沉默了片刻,应冶气不过拱了拱手,说道:“义父请放心,孩儿定当竭尽全力找到鬼林入口,不让义父失望。”
阎昆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用着怀柔的语气说道:“应冶,为父一向看重于你,只要你学了《缚地冥术》,突破丹阳大道指日可待,届时你我父子联手,那费罗还不是我们父子砧板上的鱼肉吗?行了,再忍一时,找到鬼林入口再说,切记,此事不宜声张,一定要暗中行事。”
“是。”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应冶还是恭谨领命退了出去。
秦烈隔着薄薄的一层山岩偷听,眼珠子滴溜溜的来回乱转,夜间一行有所收获,终于探听到阎昆一些底细,知道了他修行的心法。
可是《缚地冥术》四个字,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的,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蜷缩着身子躲在洞窟里的秦烈一时想不起来,只能选择继续听下去,此时应冶已经离开了鬼阴山洞府,阎昆坐回到石椅上直勾勾的望着洞口,直到应冶走远,脸上不着痕迹的浮现出一丝鄙夷的笑容。
紧接着起身,进秘室,与秦风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出手拿住了秦风的脉门。
这一系列动作看的秦烈心惊肉跳,还以为阎昆欲对二哥有什么不利之举,可是再看二哥的举止,脸上面沉似水、身子纹丝没动,就连脉门被人拿住的一刻,仍旧如同朽木浮雕般没有出现任何表情。
数息过后,阎昆松开了手,脸上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目光温和的看着如死人一般的秦风,阎昆呵呵笑道:“不坏,不坏,短短十年,便有此成就,再有三载,当可引气了。”
“三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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