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凉,昏昏沉沉。
那一天她坐车离开的时候,天也不好,下起了雨。
男人离她也不过就是三四米的距离,隔着几个车辆。那条蠢狗倒是很听话的窝在他的车旁。
她在看它,目光深深,在回忆着什么。她看着狗,他看着她,目光怔怔。
她回来了。
凌晨的时候并没有看错,真的是她。他的两条腿像是绑了一块石铅,沉重的想挪一下都不行。
他所有的隐忍都在那条腿上,举步艰难。过了一会儿她上车离开,那一头短短的头发已经及腰,微风一吹,发梢摇摆,说不出的冶丽风情。
她上车。
直到车子走远,男人才呼了一口气,这才惊觉方才一直没有呼吸。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团子在嗷呜两声,提醒他赶紧上车,快点抱我上去。
他低头,蹲下,盯着团子没有说话,额角的筋脉在轻微的跳动。伸手,摸着团子的脖子,向来自持力的他,胳膊竟然在发抖。
“呜呜……”团子在叫,抬手爪来,扒着他的手,不知道是在安慰还是在催促。
他拍拍它的头,声音很哑,就像是手捏着落叶的枯萎,“她回来了……”
“呜呜。”团子伸舌,舔着他的手。
……
回到酒店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因为是在不同的楼层,所以电梯的方位也不一样。
他朝那边看了一眼,进电梯。
回到房间,团子自然而然的就窝向了沙发,盯着电视不放,这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想要看电视。厉弘深去给它打开,便去了窗户那里,没有去阳台,卧室的窗户,这个地方能够看到对面,对面的人看不到。
对面也并没有人,想来是在房间里,外面阴沉得厉害,房间里更是昏暗,把他的脸庞淹没其中,光影吞噬了他的紧绷,留下张条分明的轮廓。
时隔四年,她回来了……
……
明嫣从医院里回来吃了药就已经睡下,昨天一.夜几乎都没有怎么睡过,睡醒了,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到这个城市,梦里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让她在梦里也体会了一遍喜怒哀乐和撕心裂肺。醒来时,胸腔很空,空闹闹的,这些年来若是被梦惊醒,一直都是这样,心里头被一种荒芜而填满。
起床,喝了一杯水,去浴室去洗漱一下,到阳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又下雨了……
比早上大的多,没有拉窗帘,关着窗帘,雨幕打在玻璃上,让外面的景色都看得都是模糊的。她抬手掬了一把头发,露出整个小脸来,烟眉浅浅,惆怅。
打电话到前台,给她安排车辆,她要出去。
她的这幅面貌落入到了那沉黑的眼晴当中,一举一动。尽管都下着雨,尽管都是模糊的,可那双黑眸就是有某种功能,视线穿透层层障碍物落向她的脸庞。
……
早上回来的时候,行色匆匆,加上身体不舒服,没有好好打量这座城市。如今坐在车子里想看,却又有雨的阻碍。这座城高改变了不少,熟悉又陌生。
下车,踩在泥深道上,水溅起来打湿了她的鞋子。秋天到了,风雨交加,还真是有些冷。
站在墓前,听着雨声,看着她的妈妈和外公外婆。好多年都没有来了,好久了……
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每次都下雨,一次比一次大。
从墓园里出来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以前可能受不了站立那么久,现在却能了,也不会觉得腿疼,生活给她的磨练,从来都不是养尊处优。
出来时,除了酒店的车外,还有一辆黑色的古斯特,这种下雨天,也有和她一样来祭奠亲人的。
出来时吃饭,不,应该说今天一天都没有怎么吃饭,胃又再次不舒服起来。
上车,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她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叫了晚餐去房间吃。
可能下意识里,对四年前那些新闻,依然心存芥蒂吧。
她并不想一回来就招人骂。
她回来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哥哥还有还有好有郁清秋。
所以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干什么都无法集中精神。
到了晚上十点,雨总算是停了。
窗户一开,外面的凉气就涌了进来,倒也舒服。
就是对面那条狗……
酒店的阳台是栅栏式的,中间有很大缝隙,那条狗的头卡在了中间,表情痛苦,可能是先前把头伸在那里玩,这会儿想出去又出不去了。
屋子里没有人么?
狗冲着眀嫣呜呜的叫,类似于求救的意思。那个屋子里没有开灯,那条狗好像是早上看到的那条阿拉斯加,尾巴在后面很焦躁的摇来摇去。
眀嫣给下面的前台打电话,让他们去救救它。
电话打过后,屋子里的座机响了,她进去。
这一头的房间,男人从外面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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