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
习朔君寻思着是不是云肆楼也可以开辟出墨刑呢?正待要和习昭商量来着,目光却在瞥到旁边的日晷时黏住,她蹙蹙眉,未再言语,低头深思着一些事情。
接近午时三刻,习朔君忽然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刑台,那个将会有无数鲜血飞溅的屠场。
二十几个木桩上面分别绑上了浑身血痕的犯人,他们模样各异,却都不约而同的陷入绝望的死寂。习朔君径直走到朱给面前,缓缓蹲下身子,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紧闭双眼的人。
“想不到戴汾出手这么快。”
朱给脸色苍白,面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却是没有睁眼。
“听说朱家和袁家曾有过协定,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想复仇吗?”
几天未进水食,此时又是鼻青脸肿,朱给哪有力气去回她,冷哼一声,偏过头继续无视。
“你此刻的忠心真是让人好笑。若它真拿你当心腹,会让你来我府送信?会很快搜出你意图不轨的证据?别傻了,他从一开始便备好后招,就等着你成为替罪羊。更准确的说,你们朱家挡着他的锦绣前路了,必除无疑!”
朱给羞愤睁眸,恨恨的道:“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戴汾也不会铤而走险,更不会将我出卖!”
“你跟了他这么久,难道没有认清过他的真面目?心狠手辣,为达目地不择手段!若还死心塌地,你还真是活该去死!”
朱给再次沉默,眉间已有几分松动,习朔君知道此时他心里在挣扎,在徘徊,但她有的是时间,不在乎等上片刻。
“奈……何……”良久,朱给开口,但声音很小,若没有离很近,常人几乎听不到。
“这个时候你还藏着掖着,告诉你!我可没有这耐心陪你玩。”习朔君晃了晃手中处斩令,冷笑道。
朱给愣了片刻,半响终于动唇,声音被风声吹散,剩下了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你应该是帝国人吧。”交代完消息,朱给低下头沉声说道。
话音刚落,朱给便感觉有股力量狠狠掐住了脖子,周围满是杀死,此刻的他,便如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忽而,那股令人窒息的力量消失,朱给大口呼着气,头顶同时想起了声音,她问,他如何知晓?
他如何知晓?他也不知道。刚才心底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惊的他直冒冷汗,转念又想到自己已然上了断头台,便豁出去似得说出,就当让自己瞑目吧。
离开的最后一刻,习朔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下一世,记得投个好胎。”
午时的日影总是最短,但就是那个拥有最短身影的女子,扔下了今日最长的弧线。
令牌落地,乌鸦鸣泣,再抬首,依然是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