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捧着一坛圣水。
“你干什么?”看了这么久,习朔君好奇心十足,待抓住空档便立刻问道。
“柳条祈福,为我最亲爱的人。”
眼前的左儒仿佛不再是从前那个古灵精怪,调皮顽劣的毛头小子,此时的他,郑重,严肃,宛如如来佛脚下念经的小和尚。习朔君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真正看清这个少年。
“你最亲爱的人?不会是你家老头子吧!”
“当然不是!”左儒将手中柳环挂在高处,转身白了她一眼,十分困惑她怎么会这么相信他和老头子的感情!
“这是为我娘挂的…她已经不在了,十年前,被崔厉那老匹夫逼迫跳下悬崖,尸首都未收回来……”说到最后,连左儒自己都禁不住讽笑起来,可笑他那父亲,当时不敢造次,如今得到了掌门之位,竟还与崔厉维持着友好。
“只能叹造化弄人。相信你母亲看到一个健康快乐的儿子,在天上也能安心。将来不论怎样,活下去才是正道。”
左儒点点头,眼圈泛红,声音里透着哭腔:“嗯…活下去!”
没想到左丘明和崔厉还有这恩怨,习朔君敛敛眸,蹲下身和左儒一起编柳环。
“你为什么要编环啊?”
“为很重要的人祈福,愿他们在天上可以幸福安定。”
“谁啊?”
“不告诉你。”
“你耍赖!我都告诉你了!”
“就不告诉你。”
若是知道第二天会有故人来访,习朔君绝对不可能会熬夜编环,而此刻,她的处境……
“朔君姐姐啊,你昨晚去哪家行事了?瞧这眼圈黑的。”习鸢一把扯过朔君的手,“关切”地问道。
“京城能行事?你以为是山庄呢?”习朔君揉揉习鸢的头,心中的欣喜还是让她不计较她的“关切”。这丫头,总是喜欢在她晚上出任务后嘲讽她。
习鸢确实憋了句“你以后都没我漂亮了”未说,不是不想,是不敢……她偷偷瞥一眼将目光始终放在习朔君身上的赫落大哥,果然,下一刻赫落便偏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吓得她下一秒便躲进沈珞的背后。
“说说吧,怎么回事?”习朔君抿了抿手中香茗,浅笑着望向府内突然冒出来的三人。
“你来京也未告诉我们,若不是前些日子你给我传信,我可能还被蒙在骨子里。京城毕竟凶险万分,岂能让你孤身涉险,恰好云肆楼在京城有些琐事,我便北上寻你来,岂料这两人得到消息,死缠烂打地跟了来。”赫落无奈地看着身后傻笑的沈珞和习鸢,未再说下去。
习朔君自是知晓定是习鸢缠着沈珞要来京城,这丫头,就仗着沈珞宠溺。
“这次案件怎么回事?用得着以身犯险?”赫落似是想起了什么,蹙眉问道。
“我若不犯险,戴汾也不会上钩啊!”习朔君心底发虚,口里却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