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一来,总是喜欢拉着他开盘。但今日,他似乎心不在焉,四处张望,几次连下注都是别人推搡提醒的。
“孙二,你都望些什么呢?”旁边与孙二已经混熟的赌客拽过他的胳膊,小声问道。
孙二很小心,很好奇地指着一个角落,头也不回,只顾嘴里嘀咕:“那不是习朔君吗?她似乎和老板在一起啊。”
“能进入内堂的,多是与老板有交情,或托付有事的。”那赌客见他傻愣,又是生客,也便与他耐心解释。
“会是什么事呢?”
“这我们哪知道!别看了,来!继续下注!”
孙二回头看了那赌客一眼,又瞥了赌桌,眼底流露出厌烦,但也是稍纵即逝,很快便被敛去。他抽回被赌客拽住的胳膊,抱歉笑道:“今日有些不舒服,明天再来!待我休整好,改日赢他个大满贯,那时请你吃满汉全席啊!”
“好好好,你去吧!”赌客古怪地看他一眼,对于他的话不过是一笑置之。
孙二踩着欢快的步子走出了东赌坊,让人觉得他似乎并没有输钱后的怨天尤人感,直教人困惑不解。
而那边,孙二却绕了远路,随意地逛了几条街,最后重新经过东赌坊,闪进附近的另一家豪店,花晓楼。
虽然经历昨日那一番惊心动魄的打斗,花晓楼损失了不少银子,但今日开门,依然是红红火火,昨日的一幕幕俨然是南柯一梦。
二楼的最后一个包间十分隐秘,与周围的包间相隔开来,而且门口还有打手守护,让人看一眼就觉想缩。孙二理了理衣饰,脸上已然换上严肃沉稳的表情,他同门口打手交谈几句,后者立刻恭敬为他开门。
包间里又是另一个世界,让人难以想象这里是置身青楼的玄机。丝竹管弦,余音绕梁,令人心旷神怡。香烟袅袅,帷幔翩翩,使人灵魂升华。
孙二脚步轻盈地走进房间,见包间里的人还有事情未完,便安静地伫立在一旁,等待那段对话的结束。
“你父母把你卖进了花晓楼,白纸黑字,这张契约上已经写的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账不成?”
男子低醇的声音并未使地上的女子有半分松动,她倔强地昂起头,反驳道:“这是父母的决定,当时的我并不知情。我希望您能开开恩,我还你钱,只愿你能将契约撕毁。”
“我还是先前那句话,要么说出救你的是谁,要么你就留在花晓楼。”
“我当真不知。”
“如此,那我也不能帮你。不过你放心,媚娘会好生照顾你的。”
见男子提到自己,旁边的老鸨立刻抬头,谄笑回道:“是,定会多关照她。”
女子自然不会信老鸨的话,昨天那老鸨受了那客人一脚,身心受创,岂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恐怕连自己也会难逃一死。
“还请您开恩,放一条生路吧。”
“那你想起那人是谁了吗?”男人也咬住关键不放,见她已有几分松动,浅笑问道。
“你不考虑自己,也要想想你那生着重病的弟弟吧,若是再无钱医治,恐怕很快便难逃一死。。”
女子为难地低下头,思考良久,终是无奈答道:“她那日说让我去习府搬救兵,想来是习府的人。”
“习府?习朔君?”老鸨媚娘不可思议地捂着嘴巴,有些害怕,又有些恼怒。
难怪那人敢有胆子挑衅花晓楼,原来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官!
男人当真没有再为难那女子,命媚娘送些银子便打发了。他看着立在一旁好一会的孙二,抿唇问道:“查到那人了?”
“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孙二心甘情愿俯首称臣,说话是打心底的恭敬。
“谁?”
“习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