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晋二十二年十月底,为尽快平息战争,安定边界,班朝答应赤域的停战协议,废除纳贡制度。不仅如此,为维护两国友好邦交,择含意公主嫁与赤域大皇子萨尔为妃。又封三皇子班皪为黎王,着其与习朔君同为钦差大臣,护送公主至顺利成婚。
送亲队伍浩浩汤汤,规模空前,从京城一路招摇向西部边境。战争得以平息,班朝百姓对这位和亲公主感恩戴德,有的甚至跟随仪仗数百里。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公主露面,她似乎自始至终都待在那顶花轿中。
离开故乡,远嫁西部,即将接受陌生的一切,任谁都不会兴奋。自从踏上这顶花轿,班意便闹起了绝食,平时看着安静柔弱,却能将那些劝说的人骂个狗血淋头,连她的皇兄班皪都束手无策,黯然下轿。
习朔君望着又一个端着原封未动的饭菜狼狈下车的侍女,终是忍无可忍,脚步“噔噔”便上了花轿,引得一仗人屏息竖耳,翘首以待。
听到动静,班意下意识便向外看去,见是习朔君,心中顿时蹭蹭冒火,但顾忌她的身份,只得极不甘心地咽下口中的谩骂,偏过头直接忽视。
“如今木已成舟,公主还是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若是真有个意外,恐怕所有的努力都白费,届时战火重燃,百姓流离失所,甚至失去生命。这样的后果,公主愿意看到?”
听习朔君一席话,班意脸色有些动容,但也转瞬即逝,她冷笑开口:“所以,我便是那个牺牲品。”
“舍小我,成全大我,公主应该尽早释怀。”
“释怀?说的轻巧。”班意紧紧盯住习朔君,极力忍住想要扑上去掐她的冲动,良久道:“舍小我,谁都可以!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其他人?习朔君你为何非要将这和亲之事推给公主?你应该知道,宫中便只有两个公主,沁源绝不会被丢弃,所以被选中的只会是我……我和你有仇吗?不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班意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成了呢喃。
“你我无仇。我还是那句话,公主应该释怀。”习朔君叹了一口气,提裙坐下,道:“身为公主,你无忧的生活是由寻常百姓捧托的,如今百姓需要你,那便应该敢于承担应有的责任。人生在世,凭谁都会有无可奈何之事,但我们的生命不容去伤春悲秋,怨天尤人。事物分两面,我们关注的应该是那乐观的一面。虽远嫁他乡,可哪里都有快乐,哪里都有生活,没有什么注定是终点。”
“这些我其实都懂……你给我时间。”班意敛敛眸,无力地倚靠在车壁上,眼神空洞。
“既然都懂,那朔君多说无益,只愿公主能早日释怀。”
知晓班意已经搭上了那根弦,习朔君放下心来,起身下了马车。
掀开车帘方知已经停在了山清水秀的佳地,前面是一条玉带似的溪流,弯弯延延,斗折蛇行。溪旁人影密匝,或立或坐,脸上不约而同流露出放松的神色。
习朔君走下车撵,也往溪旁去凑份热闹,四处张望,却见班皪独自一人蹲踞在溪中凸起的大石上,不时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清脆悦耳。心中好奇,她忍不住便朝那边而去。
“这是干什么?”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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