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最美吗?”萨靳似乎感受不到习朔君的怒气,再次死乞白赖地凑上来。见习朔君根本不理睬,他吐吐舌头,自问自答:“生气的时候。”
听罢此言,习朔君下意识便扯起嘴角,笑得灿烂,却不想那边的萨靳忽然捧腹大笑,趁习朔君发愣之际在她脸上轻掐了一把,然后一脸满足地飞速逃离。
生平第一次被人明目张胆地占便宜,是可忍孰不可忍!习朔君扔下手中牵骆驼的绳子便追杀而去。
两人的互动在所有人面前都成了打情骂俏,至少在马车上的班皪和班意是这么觉得。
看着班皪渐渐沉下来的脸,班意有些不可置信,开口试探道:“他们着实不成体统,不若下去训几句?”
班皪冷哼,转过脸来,道:“训他们?我怕败了乐趣。”
看着班皪明明很在意还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班意心下生疑,犹豫半响,道:“皇兄不会是喜欢上那个乡野丫头了吧?”
此言一出,班皪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摆摆头,不满道:“你怎么会那么想?”
“不是便放心了。”
马车里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班皪有些心不在焉,便也未再多坐,起身掀帘离去。
下了马车,班皪的目光还是下意识便去寻找习朔君,看着那边嬉闹的场景,他不禁蹙眉,细想班意刚才的话,仍然觉得难以接受。那边两人却是未再打闹,只见习朔君似乎又受了挫,红着小脸丢下身后笑得甚欢的萨靳,撅着嘴向这边走来。不禁,他心情一沉,冷着脸道:“赤域之行势必凶险万分,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班皪的魔音贯耳,习朔君莫名心虚,牵起那头被自己扔下的骆驼,安抚似的摸摸它的毛发。想想班皪这厮的恶劣行径,她怒火中烧,冷哼道:“你管我。”
“管你?本王可没那闲情,只是怕你死得太快,破坏了本王的兴致。”
“本王?你这角色带得有些快啊,皇上可是说,此番回朝后再行封王礼。所以,在我眼里,你还是皇子。”
“呵呵,皇子也比你厉害。”
“不就会投胎!”习朔君嘴里嘀咕,心里却想着,若论投胎,谁更高贵还说不定呢!
不过班皪有句话说对了,从踏上这片沙漠伊始,就注定了会有一番暗流汹涌,危机四伏的经历。且不说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皇子会不会趁机放冷箭,就拿戴汾来说,按照计划,袁家那边已经开始行动,本来天衣无缝,可上次班皪已经暴露了自己,因而戴家必定知道此事是自己所为。虽不能明里告发,但这追杀是少不了。除去班朝这边,还有赤域主战派的搅和,他们恐怕巴不得再次挑起战争。
太多的潜在因素,可能会在这片沙漠上轰然爆发……
刚刚还神采奕奕地与自己斗嘴,如今似乎想起她的烦心事,低着头又陷入她的沉思模式。班皪心中莫名有股冲动,总想着去为她做些什么。但一回忆起马车上班意那番无厘头的猜测,他心中的兴致陡灭,说了句小心便大步向前走去。
小心?
望着他逆光决然离去的背影,习朔君心中堵得慌。小心什么?是他的暗箭,还是这片沙漠上即将上演的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