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皇帝如此委婉求全,代骘也不敢拂了他的脸,当下点头,将兵符重新收回袖笼。
沉默良久,班叔显然也不适应太过沉闷的环境,又拉话题道:“若是要换人,爱卿觉得谁能胜任。”
对于这类事,若要致仕,扯上了便是麻烦。代骘沉思了片刻,道:“朝廷人才济济,诸如温炱,戴迦之辈,未尝不可啊。”
“温炱日后自要去光合军接替南温公,至于戴迦,为人跋扈,又常年驻守边关,朕觉不妥。”班叔抬眼,用余光瞥一圈殿内,道:“宁尚军副统领梁点如何?”
既然班叔心中已有人选,且那人又是昔日同生共死的兄弟,代骘自是乐得顺水推舟,点头道:“为人低调谦和,做事严谨,是个不错的苗子。”
班叔满意点头,露出了今天第一丝笑容。自代骘被俘虏后,军营里全由梁点接手,办事井井有条,是他早就相中的将才,只是好马还需多磨,故才思虑着多拖些时日,让经验丰富的代骘继续任职。
晌午之后,代骘方皱着眉头从养心殿出来,一路遇上多批面上嘘寒问暖,实则打探消息的人,他心中烦闷,一一敷衍了事。
回到代府,府中众人见自家老爷平安回来皆是喜上眉梢,尤其是代骘的独女,代府大小姐代宁,愣是绕着代骘转了好几个圈,确定平安无虞后方大大松了一口气。
书房里,代骘将今日养心殿里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自家女儿,急欲了明皇帝的举动。
因为是武将,又是男儿身,代骘一向神经大条惯了,对于这官场权谋,揣测圣意之事,着实是一窍不通。幸而膝下有一个心思玲珑的女儿,也就是代宁,他告知她朝廷近事,她帮助他分析出策,这早已是父女俩长期以来的默契,也是代家亘古长青的重要原因。
此次兵前被俘,班朝因而吃了大亏,他受命返京述职,一步走错便可能满盘皆输,惹出天子震怒,浮尸万里的结果。回京危机四伏,他畏缩不愿接命,幸而代宁修书一封,陈明利害,出了这招以退为进。
班朝重文轻武,拔尖的武将更是凤毛麟角,因而,无论班叔再如何震怒,他也不愿意在这种关头自断手足。而代骘交出兵符,告老还乡便能够以客为主,今后即使班叔想秋后算账,也早已失了名头。
“一切皆在计划之中,只是没想到皇帝竟看中了梁点。”
闻言,代宁的眼神黯了下去,一抹惆怅自眼里流转,看得代骘连连叹气。
“是啊,着实没想到,明明他一直敛藏锋芒,也不知此次为何急于跳出?看来京城又不会太平了。”
代骘连连叹息,轻轻拍拍女儿的肩膀,以做安慰。
“大男人志在四方,你应该感到高兴。”
“志在四方?父亲你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