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果然装睡,趁势便抓住了朔君的手,紧紧扣住,后者自知挣扎不脱,索性由着他将自己的手按在脸边细细摩挲,只是指尖滑腻的肌肤,让她忍不住屈指轻挠。
“我等着你放假呢。”
“这么盼着我放假,定是有什么好事等着,说来听听。”
“天机不可泄露。”
班皪笑得一脸神秘,半晌放开了朔君的手,将身子往里面移了些,拍拍身旁空下来的位置,示意朔君躺下来。
“陪我说说话。”
或许是话间沧桑,或许是情丝作祟,习朔君很是听话地和衣躺下,身下还有余温,暖呼呼的,让人片刻不想移动。
“受了什么变故?让你一副历尽沧桑的模样。”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过二十个年头,回首往事,只觉沧海桑田。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从我生活里走过,又消失不见,这么多年,我已经习以为常。可是朔君,任何人不再,我都不希望其中有你。”
“我以为城门山头那日已经说得很明白,趁着可有可无,还是早日抽身的好。”
“那你教我,该如何抽身?”
班皪忽然睁眸,支手撑起头颅,侧着身子定定看着习朔君。
习朔君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偏头望去,恰好掉入一双深沉如漩涡的眸子,四目相交,一切皆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只是,这不过她的一厢情愿…………
“回答我,该如何抽身?”
兄台,要不要这么执着!习朔君心中腹诽,面上犹是一本正经地绷着脸,思忖着该如何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半晌,犹未果……
她若是晓得如何华丽抽身,此时的床上怎么会有老狐狸的身姿!!
“想我一世英名,如今竟栽在你手里!”
见习朔君态度已然松动,班皪满意地睡正身子,满心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班皪。”
“嗯?”
“班叔是你亲生父亲吗?”习朔君敛敛眸,状作开玩笑地开口。
“此话怎讲?”
“他的所作所为,让人难以相信你们是父子关系,倒像是仇人。”
“有时候我也是这么觉着的,似乎我的出生便是一段恩怨,我和他,天生便是仇家。”
习朔君小心翼翼地偷瞥一眼班皪的神色,见他满脸风轻云淡,未作他想,便试探问道:“那你恨他吗?”
班皪终于将视线投到朔君的脸上,似要从这里当突破口,找到这些问题的原委,只是刚接触到那双杏眸,她却眨巴着眼刻意避开。
“算了,不问了。”
“睡一觉吧,记得那日在暗道里,我们也是这样并肩而卧,那日多安然。”
班皪语气轻飘飘,轻言细语,哄得人竟然真的感觉到阵阵困意,朔君不知不觉便瞌上了眼。
恍恍惚惚间,她隐约感觉到凉凉的薄唇印上自己的眼,然后,便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