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朔君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一觉睡饱睡足,整个人都心旷神怡,神清气爽。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外衣不知何时被扒了,身上只着一身白色单衫,小居除了两人便没外人,习朔君咬牙切齿,脸上不知不觉爬上两抹飞红。
雪早已经停了,气温回升,窗沿上隐隐还有旭日的投影,饶是如此,屋内仍然燃着银炭,点着熏香。
朔君在屋内寻了一圈也未发现自己的外衣,反而打了几个冷颤,没办法只得重新钻会暖暖的被窝,心里五味杂陈。
房门忽而被人从外面打开,想来必是那人,习朔君急忙闭上眼睛,装作还未睡醒的模样。说实话,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班皪,本想着偷偷一个人溜走,却不料外衣被某只狐狸扣下,也是万般无奈。
班皪进来时看见人还未醒,眉头轻蹙,轻手轻脚地走进房子。近些才发现被子卷了一个角,他伸手轻轻将它捋平,无意间发现某人的眼珠四处转动,一时有些好笑,嘴角轻轻勾起,他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小妖精,起床了。”
“………………”小妖精?你才妖精!习朔君眼皮跳了跳,决定秋后算账。
“君儿,带你去一个地方。”
习朔君恍若未闻,继续装睡,只是半晌后,耳根忽然清净,代之的是某人清凉而有弹性的唇瓣,深深烙印在她的额头。霎时心跳如雷,眼皮也剧烈跳动,暗骂一声老子装不下去了,她果断睁开眼睛,丝毫不理睬笑得贼欢的某人,兀自将身体一翻,卷着被子便向里间滚去。
班皪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调侃朔君的机会,她刚滚,他便和衣躺在她之前睡过的地方,双手不安分地向里边探去。朔君哭笑不得,直接伸手拍下两只咸猪手。
“醒了?”
“不然呢。”朔君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残局已经替你收拾了,这几天在小居好好休息。”
习朔君心头一暖,鼻头微涩,转过头定定地看着班皪,嘴角轻勾道:“说来听听。”
“烦琐至极,咱们暂时先不想这些。”
“你不说,我放得下心吗?”
班皪无奈一笑,了然点头道:“那倒也是。”
“或许是你的训斥起作用了,达慕大会上那对有情人的父母态度松动,已然同意两人成婚,特意邀请你去喝喜酒……然而,我已经替你回绝了。”
“凭什么?!”
“你是要我抱着睡成猪的你去赴宴?”
“话说,哪怕再累,我也不至于睡上三天三夜吧?”习朔君怀疑地看向班皪。
“我见你累到哭睡,这不心疼,特意点了一支安神香嘛。”
“………………”竟无言以对。
“萨尔一党已被连根拔起,赤域王也被监禁,昨日宣布退位,由萨靳继承大统。而萨靳也顺利接掌朝中和军中大权,计划于十天后举办登基大典。”
“他终究还是适应了这个世界。”
习朔君轻叹一声,重新将身子躺平,兀自望着天花板发呆,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某人黑下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