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儿!本宫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赤域!”汤妃面色讪讪,语气已有些愠怒。
“母妃……”十几年的母子情分让萨靳无法怀疑这句话的真假,他张了张嘴,最终将一肚子话憋回去。
心中的猜忌依然未得到证实,萨靳的眉头蹙得更紧,他偏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母妃,发觉后者神态自若,目光专注地看着台下上任神女的洗手礼,一个眼神也没赏给他。
“母妃,这几个人真的是死囚?”
“我什么时候骗过王儿。母妃保证,这几个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死一百遍都不为过。”
汤妃作为萨靳的母亲,她的保证无疑是一颗定心丸,不多时便平抚了萨靳内心的涌动和不安猜忌。
或许,真不是她吧!向来骄傲出色的习朔君,怎么可能是祭祀台上任人宰割的囚犯?念此萨靳摇摇头,一笑而过,暗叹最近果真有些神神乎乎。或许,这便是高位者的不安和孤寂吧。
班皪找到西溪的时候,后者已准备登台主持祭祀大典,他毫不犹豫地将人一把拉过,沿路转进附近的一个死角。
“大使?!”一张放大的俊脸摆在眼前,令人不心动也难,西溪声音不自觉变得柔和。
“朔君可曾去找过你?”班皪开门见山道。
一日不见便心神不宁,班皪吃过午饭便去客栈寻习朔君,却被告知她一大清早去了西府,至今未归。他又寻去西府,又被守门仆役告知人早已离开西府,追问未果。联想到之前暗杀,他心中惴惴不安,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情急之下他只有进宫寻西溪一探究竟。
西溪被质问得满头雾水,心中杂念一扫而光,渐渐升起浓烈的不安。虽然不知晓班皪是否可信,但就平日所见所闻,加之心中下意识看重朋友的地位,她选择无条件相信眼前急得冒汗的人,于是便将早上的事情一字不差地告知了班皪。
“………………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么说,她一大早就离开了西府。”
西溪点头又摇头,不确定地开口道:“准确来说,是一大早就离开了西水院。”
闻言班皪面色越发煞黑,牙齿咬住下唇,紧紧握起了拳头。脑中紧绷的弦忽然崩断,他提拳便往旁边的墙壁狠狠砸去。
“啊……!”
西溪被吓一跳,向后急退几步,心有余悸地看着情绪爆发的班皪,又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墙壁上滴落的血珠。
“她许是躲哪个角落独自快活呢,再说,朔君武艺智慧双重技能傍身,怎么可能出事吧?”
“今日祭祀大典是新政推行的关键一步,她向来重视,怎么可能不来凑热闹?而且我派出去那么多人,直至现在却连半点消息也没传回……我有直觉,这不是巧合!”
知晓从西溪身上找不到突破口,班皪转身快步离开,心事重重。
“你的伤口…………”
血珠越滴越大,看着班皪失魂落魄的模样,西溪颇有些担心。
“在我眼里,她从不是铁人能人,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女子。”
西溪惊异抬头,却发现,班皪早已消失在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