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把它给平了!
一路风驰电掣般的疾驰,半小时我驱车到了县医院,停好车,我对田田说:“兄弟,今儿个咱哥俩可能得打一架,你怕不怕?”
“怕个卵!人死屌朝上,不死万万年!我刚才听了楚叔的话,我就做好了见血的准备,二师兄,咱爹让人欺负了,腿给人家打断了,家也给人家砸了,咱要是还装熊,那咱就养活裤兜子里了!”
田田平时话不多,我知道他在部队让人给刷下来,一定是有故事的,听了他的话,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兄弟,啥也不说了,准备战斗吧!”
我带着田田走进了县医院,我正要去问我爹的病房在哪里,迎面碰上一个戴着口罩的小护士,我拦住她问道:“护士,我爹腿骨折了,在这林住院,我应该去哪里找他?”
小护士看了我一眼,突然叫道:“林卫东!”
我一愣,问道:“你怎么认识我?”
“我是何香呀!老同学,你咋跑这儿来了?”护士一把将口罩拉下来,笑着说。
我一看,可不是何香咋地,永远的娃娃脸,永远的十七岁的样子,只是包裹在护士服里面的身子鼓溜了许多,她是我初中同学,还同桌,初中毕业后,她去考了市卫校,我上了高中,后来就没跟她联系了。
“何香,你在这儿上班呀,太好了,先帮我找我爹,回头完事我请你吃饭!”我有些着急道。
“你刚才说你爹骨折了,告诉我你爹的名字,我这就给你查!”何香说着走向导诊台,打开那里的一台电脑。
我报了我爹的名字林成森,何香低头在电脑上敲了几下,说:“住院部外科五楼,走我带你们去!”
何香风风火火走路极快,我和田田跟在她身后,穿过两条走廊来到一部电梯前,等电梯的时候,何香问道:“林卫东,你现在干嘛呐?我听咱班侯启勇说你在市里当了记者?”
“嗯,是,我毕业去了市晚报,但现在我辞职了,我开了一家武术用品公司。”我简单说道,电梯来了,我们赶紧上去。
何香按了五楼,说:“行啊,都当老板了哈,你爹咋整的,怎么骨折了?”
“让人打的。”我板脸道。
“啊?谁打的啊?这年头咋还打人啊?”何香话真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五楼到了,我们赶到护士站一问,知道了病房号,到了病房,我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老爸躺在病床上,一条腿缠着绷带架在一个铁架上,他很瘦,脸色不好,仿佛苍老了许多。看见我进来,他抬手道:“你可来了,我的儿呀,我正让你娘去给你打电话,你接到她电话了?她咋还没回来?”
我的眼泪扑簌簌滑落,我扑到床前,握着老爸的手,说:“爸,儿子不孝,让你遭这么大的罪!”
“哎呀,孩儿呀,别说这话,这事儿又不怨你,动迁办那帮人太缺德了!我没事儿,死不了,快去找你娘,我约莫她又是去找那帮人要钱了,昨天他们不给我付医药费了,今儿个听说动迁办的人来医院给我办出院手续,可能你娘找他们去了,我不出院,我刚做完手术,我出什么院!”林成森有些着急道。
正说着,一个护士跑进来,说:“林家的大叔,林婶儿在护士站晕倒了!”
我一听赶紧跑出去,看见我娘正被几个医生护士抬上一架担架车。
我娘口吐白沫,医生说是突发心肌梗塞,要马上抢救,让家属马上办理住院手续,先交两万块住院费。
我掏出一张卡,让田田去办,田田跑着下楼去了。
何香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心梗很要命的,你快跟去看看,大叔这边有我呐。”
我感激地点点头,赶紧跟着担架车就走。
急救室门口,我焦急地等待,田田赶了过来,说:“二师兄,我看到有两个自称是动迁办的人在让林叔出院,你认识的那个护士真厉害,把他们骂走了。”
“好吧!我跟他们不共戴天!这笔账先记着,先看看我老娘情况怎么样,回头我们去找他们算账!”我咬牙切齿道。
半小时后,医生终于从急救室出来了。
我抢前一步,问道:“大夫,我娘怎么样?”
医生阴沉着脸,看着我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进去看你娘最后一眼吧……”
我推开大夫就冲了进去,我娘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就好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