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明白了,像她这种修养和家教的人,她不想弄脏自己的周围,想去卫生间又去不了。
他伸手扶着她下了床,这次她没拒绝,牢牢抓着他的胳膊。
到了卫生间,她一把推开肖晋,对着马桶开始哇哇。他一手环着她的腰,一边轻拍她的背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下。
肖晋出去给乔雅诺倒了杯水,她漱了口,这才好过多了。
她这次不再逞强,很少远洋出海,所以对船上的风浪并不适应,晕船把她折磨的飘飘欲仙,一头扎进肖晋怀里,就再也不管不顾了。
肖晋扶着她回到床上,拉过被子把她身子盖好。
“我去外面要晕船药?”肖晋道。
“客厅有急救箱,里面有药。”乔雅诺有气无力地道。
他出去,走路像喝多的醉汉,左摇右摆的手舞足蹈,看得乔雅诺想笑又笑不出来。
拿着药回来,给她喂着吃下,她两眼紧闭一动不动地缩在被子里。肖晋见她没事了,转身想走,被她一把拉住。
乔雅诺也不说话,见肖晋像木头似的不动,她执拗一声,手往床上轻拉一下。
肖晋微一犹豫,便上床躺在她的外侧,结果她顺势枕在他的胳膊上。
他一动也不敢动,任她枕着。
这场景到像是在银鸥岛,双人睡袋里的重演,看着她无助的表情,就像他从大街上把她捡回来的,让他很怜惜。
船还在摇晃,喝过水又吃过药的乔雅诺慢慢陷入一种半混沌状态,肖晋被她压着的胳膊发麻,他怕自己一动把她弄睡,过了一会儿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后半夜肖晋被冻醒,顺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乔雅诺习惯性地往他怀里拱了拱,不老实地摆过一条长腿,压在他的腿上。
早晨,终于风平浪静。
乔雅诺睁开眼睛,便看到肖晋那张如刀削一样的脸,大半个胸膛露在外面,都是鼓鼓的肌肉,上面是一个个很男人的伤疤。他也侧躺着跟她面对她,只是他的整个腰向后缩着,既使在睡梦中也跟她保持足够的距离。
乔雅诺露出满意的笑容,还不错,这次有进步,表扬一下。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腿压在他的身上。她穿着睡衣,而肖晋只穿着平角短裤,两人自然肌肤避免不了地相碰一起。
她脸红了,把腿抽出来,小心翼翼的下了地,到了浴室反锁上门,这才长松一口气。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乔雅诺心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疯了吗?
等她收拾完从浴室出来,沈怀白敲门。
打开门让她进来,沈怀白看着她道:“昨晚你没事吧,我想过来陪你,可船摇摆的连路都走不了。”
“我没事。”乔雅诺表情不太自然。
沈怀白看到了沙发上的枕头和被子,然后看到了肖晋的衣服和裤子。
沈怀白不用问,也猜到谁住在这儿。
她叹了口气道:“是啊,看来我过来也是多余的,有人陪你了。”
乔雅诺不作声,自顾自地整理着头发。卧室门一开,肖晋睡眼惺忪从里面出来。
再多的传言,也只是传言,可当沈怀白看到眼前的一切,知道乔雅诺这回是玩真的了。
她表情局促,尴尬地将手指交叉在一起:“你没事我就放心,那我走了。”
肖晋一看,这回彻底误会了。
他也不管乔雅诺,叫了一声:“沈助理,你等我一会儿。”
沈怀白转身出去关好门,心跳加快,以她对乔雅诺性格的了解,她始终不相信看到的事实,可又不得不信。
肖晋几下穿好衣服,套上裤子,这才追出去。
乔雅诺站了好久没动,这才转身进了卧室。
三层泳池旁的甲板上,肖晋抽着烟,沈怀白两手环胸看着他。
“我没想知道什么,毕竟这是你跟乔总的私生活,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沈怀白将身体靠在栏杆上。
“其实,我不说你也能猜到,我也是无辜的。”肖晋无奈地道。
“你还无辜?”沈怀白瞪大了眼睛,表情恨不得踢他一脚。他穿能那样从乔雅诺的卧室里出来,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都不敢承认。
肖晋从头把事情给她讲了一遍,包括乔雅诺在泳池里腿抽筋,到替她挡枪,说到银鸥岛上两人发生的事,还有昨晚的经过。
“好了,这就真实经历,我们什么也没发生过,最多只是她枕过我的胳膊。”
沈怀白最终确信,肖晋说的是真的了。
因为他没有说谎的必要,换成别的男人巴不得没事都要编出跟乔雅诺的故事来,因为可以得到巨大的利益。
肖晋对着大海道:“她就像个孩子,贪玩又不讲理,有时蛮横的要命,她提的想法哪怕是错的,只要你违抗,她就会生气跟你没完没了。”
“可她,又很孤独,有时我都感觉她是不是跟我一样,也是孤儿。”肖晋自嘲的笑笑。
沈怀白没想到,肖晋把乔雅诺看的这么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