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无悲也无喜

向前一送，就将铁签子插了进去，再次一抖，当签子头碰到一块软骨时，就达到了深度和标准的位置，他的手再次左右一转，将颞叶彻底破坏掉。

    将签子抽出来，来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冲干血迹，收了签子。见桌上放着一包软中华，他过去拿了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半摇了摇头：“太淡了，只有装笔的场合能派上用场。”

    随手灭了烟，丢进烟灰缸，这才溜达着离开，顺手替六强子关好门。出了小区大门，已经是午后的阳光遍地，他漫步在大街上。

    从现在开始，世上没有六强子这个人了，有的只是一个天天口吐白沫，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

    他记起一件事有些懊悔，那家伙脖子上戴的金链子应该拿走，随便送给捡垃圾为生的人，也够一年生活费的。

    打车离开现场，到了荷花市场，浏览了知名的中海公园，又吃了一顿烤鸭。他坐在那里，看着桌子上的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有许多话没有人能理解，没有人可以说，而且他也不能说，这才是最孤独的根源。他知道这种孤独将伴随他一生，太多的秘密将只能一个人守着，最后带进坟墓。

    出了烤鸭店，在街边的大排档停下，要了十个串子，又点了六瓶冰镇啤酒默默地喝，直到天黑。付了钱打车离开，他告诉了出租车要去的地址。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一处小区下了车。小区很普通，房子有些旧，也没门卫也没有安保，来的人可以随意进出。他看到小区外的小花园里有一个女人目光呆呆地坐在那里，一个小孩子正爬在身边的沙堆上玩沙子。

    只看了两眼，就从女人的脸上看到了伍涛的影子，她应该就是伍小娟，伍涛的妹妹。而那个孩子应该是六强子的。看着那个孩子，肖晋心一阵悲凉，孩子是无辜，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上的，也不知道给自己的母亲带来多大的痛苦。

    不过，肖晋已经把这娘俩的痛苦彻底解决了。

    看着伍小娟，她的确长的很漂亮，身体即使生孩子也很好，只是她的眉宇间始终带着忧伤和不开心。

    肖晋拿下双肩包，从里面拿出纸和笔写了一行字，收了笔又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四四方方的一捆东西。他绕到了伍小娟的身后方向，她的孩子抬头看着他，露出笑容。

    肖晋也笑了，冲孩子挤挤眼睛，可谁又能想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却有六强子那样的父亲。

    他悄无声息地到了伍小娟身边，把东西越过她的头顶往她怀里一放，肖晋转身就走，他走的很快几步就进一小树林，从小区的另一个侧门走出去。

    伍小娟拿到东西就是一愣，她下意识把东西丢到地上，好似那是一个炸弹，转身向后看去只看到树丛一闪，却没有看见是谁。

    她颤抖着手先拿起纸条，看了上面的字全身抖的更厉害，纸条上写着：“六强子已废，你再没有束缚，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吧。”

    纸条的落款：陌生的朋友。

    她站起来自处张望，除了走过两的几个邻居，再没有其他人。她这才拿起地上四四方方的一捆东西，端在手里不轻，她解开上面的绳子，当露出整整齐齐十万人民币的时候，她先惊呆，然后一下捂住嘴。

    她赶紧把上面的纸盖上，一手夹着钱一把抱起孩子，转身向家里小跑而去。

    到了家里，她再次把钱打开，一捆一万正好是十万，她打开一万元一张张看，绝对是真钱。

    给钱的人是谁？会是哥哥吗，不会肯定不会，伍涛已经不再是她哥，而是把她推入火坑的仇人，他好赌成性，这一生不会改的。

    那会是谁，知道六强子还认识自己，又给了这么多钱？六强子已废又是什么意思？

    她一把抱起孩子就想出门，可又停住，虽然她很想去六强子家看看，这个恶棍到底是什么下场，可她知道不能去，因为发生了什么还不知道。

    整整十万，如果纸条上说的是真的，那么足够她开个小店或做个小生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刚才伍小娟还坐在那，在心里诅咒六强子不得好死，难道真的是佛祖看她们娘俩可怜，显灵来救她和苦命的孩子。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苦起来。

    孩子什么也不懂，只是看着妈妈，孩子摆着小手抓着妈妈的头发，他不懂妈妈为什么要哭？外面的世界多么美好，有蓝天白云有可以玩的沙子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肖晋坐在总统套房的室外阳台上，迎风席地而坐。或许是在岛上杀了太多猪的原因，他居然对废了伍涛和六强子一点感觉都没有，在他眼里那就是两头猪，甚至他们连猪都不如。

    猪有许多用处，猪皮可做成皮鞋，猪肉可以吃，猪骨可以入药，猪腰子可以补肾，猪脑子可以补脑，猪的全身都是宝。

    他一直忘不了那猪可爱圆圆的眼睛。

    肖晋此时心中无悲也无喜。

    乔雅诺给他的银行卡他查过了，那是一张可透支额度达到五百万的副卡，主卡就在乔雅诺那里。

    这个冷公主对自己还真是不薄，如果换成别人那才真正是人才两得。

    他站起来走回客厅，立了半晌，自言自语道：“一切都结束，该回家了。”

    回家，对有些人来说多么简单的词汇，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重如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