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司徒艺琳他们,都很为难。
司徒土司又说:你们不相信李兄弟的为人?
“我信,兄弟们,走!”风影一扬手,带着我的阴人兄弟们,出了房间。
司徒艺琳看了我一眼,也说:我也信李兄弟的人品,九大金刚,走!
她带着金刚,扛着杨怡玲花出了门。
房间里,唯独我和司徒土司在,对了,还有一盏昏黄的灯。
“司徒土司,这里就你和我,我问你一句贴心话,挖眼人,是不是你。”我问司徒土司。
司徒土司摇了摇头,说:李兄弟啊,我真不是骗你,我司徒,杀不了人,更不用说挖人的眼睛了。
他脱掉了衣服,背对着我。
我看到司徒土司的右边肾脏处,有一道刀疤。
“你的肾?”我问司徒土司。
司徒土司回过头,干笑了一声,接着又一扯自己的头发。
他的头发被扯了下来,是一顶假发。
司徒土司的头,光溜溜的。
我连忙问:你这是……你这是?
“肾腺癌。”司徒土司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又说:检查出一年了,发现的时候,肿瘤已经恶化,病灶开始转移,于是切了右边的肾脏。
司徒土司又说:我去医院里,做了三个多月的化疗,头发也掉得精光,当时我不敢跟艺琳说——怕她知道了伤心。
“那现在……?”我问司徒土司。
司徒土司摆摆手,说:唉……没得搞啊……医生都说了,癌细胞在我身体里面彻底扩散了,被浸润最严重的,就是胃和肠道,还好左边的肾影响不大,不然现在都活不成了。
他说:不过医生也说了,说我能活到今年过年,就差不多了,我没跟任何人说我的病情,只说我身体特别虚弱,是早年的老伤导致的。
“既然活不了多久,我也没必要老去医院带着,每天吃吃止痛药,吃一吃肿瘤药,还能活些天。”司徒土司说:那医生建议我最好还是住院,接受一些大手术。
“唉!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了,索性等死吧。”司徒土司此时恢复了乐观的笑容。
他用力捏了捏拳头:先不说我一个快死了的人,为何去难为一个小丫鬟……就说……我现在这身体,晚上动都动不了,咋还能去杨怡玲花那儿,挖她的眼睛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问司徒土司:你刚才躺在床上,用木棍顶胃?是为了缓解胃部的疼痛?
“是啊。”司徒土司说:虽然也吃止疼药,可那止疼药也不是特别管用,一到晚上,疼得身体都快炸开了,我只能用棍子顶呗。
说完,司徒土司拉着我的手,让我去摸他的胃。
我伸手一摸,他胃那儿,硬邦邦的……这是癌细胞扩散,胃部起了新的肿瘤的硬块,司徒土司的情况,确实严重。
“好吧。”我站起身,对司徒土司,鞠了一躬:对不住,司徒土司,猜疑你了,原来挖眼人,不是你。
“唉,没事,只是希望……李兄弟千万不要把我的病情,扩散出去……我是我女儿的精神支柱,她得知了我的病情,我怕她顶不住。”司徒土司说:我这几个月,每天都会教艺琳一些关于天通海日常事务的处理,等我死的那一天,她会成为合格的天通海土司的。
他说到这儿,又自豪的笑了笑,说:天通海庄园,从来没有一个人,身兼土司和天通侍两职的人,我真是为我的女儿骄傲啊。
我对司徒土司点头,说:你女儿是你的骄傲,但你又何尝不是你女儿的骄傲呢?艺琳有你这么好的父亲,真是她的福气。
“哈哈,李兄弟,你真会说话,时间不早了,你先出门吧,我得休息一下了。”司徒土司冲我摆了摆手,躺在了床上,继续用木棍子顶胃。
现在挖眼人基本上确定不是司徒土司了。
那挖眼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杨怡玲花,又觉得挖眼人就是司徒土司呢?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但误会在哪儿?我还得仔细找找。
我出了门。
所有的兄弟都围拢了过来。
我直接扬手,说:司徒土司,不是挖眼人……你们信我吗?
“信!”
“信就回去睡觉,至于挖眼人,我只能说他又欠了我一条人命。”我发狠的说。
等兄弟们都睡去,金刚穆勒也带着杨怡玲花去医院的时候,我对司徒艺琳说道:艺琳,我想问你一点事情。
“什么事?”司徒艺琳看着我。
刚才在房间里,司徒土司让我不要把他的病情,告诉司徒艺琳,我当然不会违背承诺,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我单独找司徒艺琳,是想问她:如果司徒土司真的是挖眼人……艺琳,你真的会选择大义灭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