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不过创远……”他故意停顿,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她的头发,“哦,不对,应该是沈氏旗下的另一个子公司,你说我该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
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分明就在说,这个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
唐苏宛浑身轻颤,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他嗜血的表情,残忍的话语,无一不让她万劫不复。
她闭了闭眼睛,眼泪划过脸颊,砸在光洁的木质地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好,我签。”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能有多糟糕呢?
最不济,也就是生下孩子,从此生死不见!
用残破不堪的自己救回创远,值了!
沈墨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应该高兴的,可是看见她认命的将名字写上时,一股怒火竟无故涌上心头。
他大手一挥手将桌上的离婚协议打落在地,提起坐在地上的唐苏宛狠狠丢到床上,紧跟着欺身而上,高大的身躯将她压的严严实实,“那就从现在开始吧,等生下孩子,你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唐苏宛动弹不得,只暗暗握紧拳头,闭上眼睛,任他予取予求。
……
快一个月的时间,沈墨深夜夜都会回到滨海别墅,他甚至不愿意不多说一句话,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将唐苏宛扑倒,然后就是昏天黑地,无休止的索要。
日复一日,不知疲倦。
窗外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洒在海面,卷起浪花,泛着苍白。
屋内,唐苏宛累极躺在床上,一条薄被自胸前搭着,露出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触目惊心。
浴室里的水流声戛然而止,门被推开,紧接着传来沈墨深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有脚步声渐渐靠近,停在她头顶。
唐苏宛不用睁眼也知道,此刻的他肯定又重新成了往日衣冠楚楚的模样,他又要去医院陪着林蔚然了。
有时候她禁不住会想,他这样真的不累吗,每日在温柔和暴戾之间随意切换,自如应对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和最恨的女人。
头顶的呼吸声渐渐粗重,唐苏宛知道他是在等她睁开眼,可她一点也不想见到他,索性紧闭着眼睛假装沉睡。
忽然,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夜里的沉寂。
沈墨深接起手机,有意无意压低的声音些许沙哑,“说。”
“沈总,不好了,林小姐知道自己不能怀孕后一时想不开,爬上了医院天台,怎么劝也不肯下来。”助理陈矾焦急的声音迫不及待的传出听筒,一字一句钻进唐苏宛的耳朵。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沈墨深生气的咒骂,快步向外走去,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唐苏宛一眼。
门摔上的那一瞬,床上原本眼眸紧阖的人眼角有泪滑下,顺着清瘦的脸颊,滴到灰白色简洁的床单上,很快洇染开来。
医院门口已经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消防官兵早就铺好了救生垫,林蔚然一人站在医院顶楼。
夜太黑,沈墨深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刺激到她,“蔚然乖,快下来,那里太危险了。”
听到沈墨深的声音,林蔚然红着眼眶回头,“墨深,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不能怀孕了对不对?”
“不是,我们会有孩子的,我们一定还会有孩子的”,沈墨深笃定地说。
“你骗我,你又在骗我!”林蔚然突然变得失控,大声叫嚷,身子在夜风中摇摇晃晃,“你说你会跟唐苏宛离婚,可是你没有!你说你只爱我一个,可是这些天你一直瞒着我回滨海别墅,你明明说你不爱她的,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
“蔚然,你冷静一点”,沈墨深眸色渐沉,黑色的短发在风中微微凌乱,干脆利落的说,“我去见唐苏宛只是为了离婚。”
“墨深,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跟她离婚了?”
沈墨深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林蔚然心下一喜,眼里的雀跃怎么也藏不住,下一秒,她哭着扑进他怀里,“呜呜呜,墨深,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沈墨深也不动,任由她抱着,眼里眸光复杂,“蔚然,下次别再这样了,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被别人威胁。”
他最恨被人威胁,哪怕是林蔚然也不例外!
林蔚然身子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胳膊环上他精壮的腰身,小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墨深,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我真得很怕你会不要我了。”
胸前的衬衫被泪水打湿,潮湿一片,沈墨深轻轻抚上她的头发,脸上表情平淡,看不出悲喜,“蔚然,我说过了,我不会不要你的,不会不要你的。”
他轻声重复,眸光幽深,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怀里的女人,他真的要守护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