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谢先生,他是顾敏DNA医学上的父亲。
唐仁修笑了,谁能料到,竟是能够如此造化弄人!
现在,他开始等待,等待这一局里,最后一个结果。
他早知道谢先生恨他入骨,恨他的父亲入骨,在那一场袭击里,他已经知道是他主导,他要的是他的命!可是她呢,他的亲生女儿,他是否会放过?
这一次的等待漫长,一直等到了十二月来临。
酒店里正是觥筹交错。
“二少,顾小姐已经离开京都了。”谢文走近几步,他低声说道。
就在今夜,顾敏再次前去和谢先生碰面,这一次交易完成,这一次等待的结果,有人放了手。
唐仁修面色安然,他依旧继续和客户应酬着。杯中的酒,却是喝的越来越猛烈,一杯接着一杯。
对方招架不住,被他连番一瓶后,竟也是微醺着倒下了。
唐仁修这边也喝了不少,人都醉倒了,饭局也是散了。谈笑间离开了包间,他往外边走去,送对方离去,谢武也驾车停在了面前。谢文扶了下,唐仁修坐进了车里边去。
谢武问道,“二少,现在要去哪里。”
唐仁修默了下道,“回公馆。”
立刻的,车子便离开了酒店,前往宝华公馆。
正是午后,顾敏不在,她应该在公司,而向宸也不在,他应该在学校。唐仁修回来的时候,公馆唯独只有张姐一人。张姐正在打扫,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很诧异跑出去瞧,却是看见了唐仁修,惊奇喊道,“先生,您回来了。”
唐仁修点了个头,他换了鞋而入,便是往客厅里走了过去。
张姐闻到了酒气,轻声说道,“先生,您喝酒了,我去给您倒杯蜂蜜茶润一润吧。”
唐仁修又点了个头,微笑着应道,“好。”
张姐很快为他倒了杯茶水来,送到他的面前,唐仁修接过,他不急着喝,只是问道,“最近他们都好?”
唐仁修有段日子没有回来过了,张姐不是不清楚,此刻他询问起来,她回答道,“都好,向宸每天都有去学校,小姐也每天去上班,还是老样子……”张姐细碎的讲述着他们的日常生活,而他默默聆听。
张姐说了半天,足足说了二十余分钟,他也没有打断,直到她说完了,他才温声说道,“你去忙吧。”
张姐安分地转身,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客厅里面,唐仁修将那杯蜂蜜水喝完,静静地坐着,此刻就这么寂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一个人。
很多往事很多回忆,也就这样显露出来。
唐仁修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之前一家三口在这里生活的片段,一幕又一幕,又想到了多年以前,他多年以前将钥匙交到她手里的情景。好似总共有三次,一次就是今年,一次是五年前,更早的一次是十年前。每一次,却都是跳过了五年。
五年,那么久那么久。
他竟也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更是在这个时候,想到了更遥远的过去,那是模糊的记忆,儿时的一切。
黑暗里面,他的母亲每天都会站在公馆的门口,看着他离开去学校,也会在他放学归来的时候,远远站在门口驻足着。在所有年少的记忆里,唐仁修觉得,那是最美的画面,也是最遥不可及的画面。
唐仁修静静坐了许久,久到张姐已经晾完床单而出,张姐只当他是睡着了,怕他着凉,所以拿了毛毯过来,想要给他盖上。
“张姐。”他喊了一声。
张姐赶紧过来,“先生。”
唐仁修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陪着他们,照顾好向宸。”
“是。”
唐仁修作势起身,他又是叮咛道,“还有,我回来过的事情,不要告诉她。”
张姐莫名,却也还是应了,“是。”
唐仁修离开了公馆,这里是他曾经的家。
但是从此往后,不再是了。
他曾经如此痛恨知道,他们是父女的消息。但是此刻,却又是如此庆幸。
顾敏,你是谁的女儿,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能平安。
所以,哪怕是他,哪怕是谢致远,我也庆幸。
周一周会过后,岳华询问起那笔钱的去向,顾敏说,“之前还差一亿美金,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于众人的诧异里,顾敏又是道,“有一亿美金,可以填最后的空缺。”
众人全都在询问这笔钱来源,唐仁修只看见她对着他说,“是你的。”
不,顾敏,早已经不是我的。
他更是早就已经知道事实,宝华已卖,他们已经搬走,可他只能继续询问,“哪里来的钱。”
她抵不过他的质问,最后坦白,“这是卖了宝华的钱。宝华已经卖了,卖给谁这不重要,一亿美金到手了,才是重要的,你……”
他在此时打断了她,他喝问她,他冷笑,他愤怒,他在众人面前撕碎了她递过来的那张支票,他是庆幸的,却也是不舍的,因为属于他们的家已经不在!
最后,在她的注目下转身离去。
他忽视她眼中的受伤,转身一刹那,唐仁修忍不住握紧了拳。
在资金问题解决后,江绍明要离开,却是在离行前,给唐仁修打了电话,“唐二,你要是有空,就过来送送吧。”
唐仁修知道他有话说,立刻赶了过去。
机场和江绍明见面,江绍明说了许多,都是宽慰的话语。末了,他说道,“其实那座房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唐二,重要的是身边的人,有了她,有了孩子,才是你的家。你爸爸妈妈要是还在,也一定是这样希望的,你说是吗?”
不重要,那些早就不知道,我清楚知道。
所以,当顾敏再一次进入办公室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她不曾开口,他就已经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他对她说,“好了,我没生气。”
顾敏,我不合格,我不是一个好演员。
“这次真没有。”
你不会知道,这是我演过最痛苦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