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若说还有人稍微好一点,那就是四夫人,她身边那和兰芝交好的婢女清雪,早已经将听到的风声透给了她,这让四夫人从心底就先做了一番准备。
刘大夫人扫了一圈众人,几位夫人露出尴尬之色,却谁也不敢说话。察言观色的本事谁都有,刘大夫人明显正在气头上。
刘大夫人看到底下各异的神情,终于平复了一下心绪,冷冷开口:“你们不必露出这般神情来,我知道,你们个个都不是傻的,这些日子,尽管我已经命令身边人三缄其口,但是少不得有一些吃里扒外的,把事情透出去。你们多少心里有数,也不必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来给我看!”
几位夫人都是一个激灵,悄悄看了上首大夫人一眼,二夫人首先强笑道:“不知大嫂因何这样生气,我这些天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瑟缩的就是刘五夫人,根本不敢说话,她刚刚被解了禁足,正是心惊胆战的时候。
三夫人也赶紧赔笑:“是啊,我这些天也不曾出过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强调没有出门这点,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刘大夫人露出怒容:“够了,你们不必将自己都摘干净!到了这时候还想着只顾自己!”
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是一震,再不敢说话,四夫人慢慢朝刘大夫人看了一眼。
刘大夫人装作未见,冷冷看着几人说道:“今日这偏厅中没有旁人,我也就不跟你们绕弯子了,这几日刘家发生的事,都因为那个孔家的丫头所起,那丫头粗鄙无知也就罢了,偏偏还将我们刘家都拖入水坑,这口气,刘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咽下!”
几位夫人噤若寒蝉,看来那街上传的都是真的了,孔家小姐放话要招男入赘,显然是把刘大夫人彻底触怒了。
刘大夫人想着就更气愤,咬牙切齿地道:“你们都记着,以后谁要敢在这刘府里,提到半个字孔家,别怪我保不了你们,老夫人已是发了话,凡事议论一字半句的,不管什么身份,全部撵出刘家!”
底下一时面面震惊,都不敢相信看着刘大夫人,那粗鄙的商户之女,竟然将刘家两位有头有脸的夫人逼到了这等地步?连在家里提一提都要受到如此重罚?
刘邵是刘老夫人心尖上的肉,这个孙儿被刘老夫人当做宝贝一样供着,如今被一个低贱商户弃若敝屣,刘老夫人怕是想将孔玲珑挫骨扬灰的劲头都有。
四夫人转了转眼睛,这时柔声说道:“大嫂,那商户女的事,我倒是听说几分,这种人家教出来的女儿粗鄙惯了,说话都不经大脑考虑,异想天开。莫说是我们邵儿,前程似锦,早已是命定的贵人。便是寻常人家的男子,又哪有肯入赘做女婿的?那孔家女这般说,只会叫人笑话罢了。”
几位夫人都心道还是四夫人会讨巧卖乖,可惜她们既学不来这一套,也没胆子敢开口。况且那孔家女既然这样说,刘家要是还想跟她结亲,那无异于就是让刘邵做上门女婿了,这何止是打脸,简直就是侮辱刘家门楣。
刘大夫人冷笑着:“还有,都记着,我刘家跟孔家的婚约早已就解除了,只是想着维护孔家那丫头脸面,才瞒着至今不说,倒叫那丫头抢了先机。以后要是有人问起来,都打起精神别说错了,是我们刘家大仁大义,不与那丫头计较,那丫头拿着早已解除的婚事为自己赚贤明,还抹黑我们刘家名声,我们便是告到官府去,也是不怕的!”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简直叫这屋中的人都差点信了,二夫人弱气地一笑:“就是啊,是我们刘家仁义,不想跟这已经没了亲人的孤女计较,无非是可怜她罢了。”
几个夫人不管信与不信,都纷纷说道:“不错不错,是那孔家女想要沾我们的光,才在街上那般做戏,便是她不说,我们刘家也断不可能真的娶她进门来。”
三夫人义愤填膺道:“大嫂且放心,那孔家女这般低贱粗鄙,根本配不上我们家邵儿,婚事作罢便作罢,日后邵儿娶了名门淑女,保管叫那孔家女悔断肠子去!”
三夫人说者无心,却猛地在刘大夫人心里种下了苗子,她看了看底下几位夫人的脸,冷漠道:“你们能知道便好,以后在院子里,都约束好下人,要是叫我和老夫人听到一言半句不中听的,别怪我不给你们几个面子,将说嘴的下人全部卖到外面去!”
几个夫人脸色再变,忙不迭又保证了几句,二夫人更是赌咒发誓生怕再有闪失。
刘大夫人这才满意,吃了一盅茶之后,才把几人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