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含笑进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你应当让我离的近一点。”
只在院子里远远一看,哪里能满足孔耀光的好奇心。
孔玲珑说道:“看不清楚,他才有余地回去说。”
总要留给人发挥的空间,她都可以预见,这位三叔回去之后,会怎样对旁支们渲染她的“德行”败坏。
夙夜看着孔玲珑,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孔耀光一进了自家的门,夫人蒋氏就赶紧上来了,迫不及待地问:“回来了,那个丫头怎么说?”
其实看见孔耀光的脸色就知道不妙,但是蒋氏实在想知道事情心切,这才不管不顾地问了出来。
孔耀光忍着怒气把在孔玲珑面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蒋氏也是一脸错愕。
接着,蒋氏露出愤恨说道:“想不到那丫头竟能抵抗住成为刘家夫人的诱惑,往常看不出,没想到她孔玲珑也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可以舍弃的人!”
说话的时候,蒋氏实在应该看一看自己的嘴脸,那才是一个贪财贪到了忘本的存在。
孔耀光冷着脸:“不管怎么样,指望孔玲珑嫁出去,放弃孔家继承权的路子是走不通了,我们得想别的法子。”
蒋氏脸色变化,原本孔玲珑如果嫁到刘家,一定会被刘家彻底锁住,到时候,有希望被推举成孔家一把交椅的,便是孔耀光最有把握,因为不管是资历,还是经商的手段,孔耀光手下的南巷,都是一面旗帜。
可是这种打算,现在全部因为孔玲珑和刘家的退婚,成了水漂。
孔耀光冷冷说道:“你也不用担心,那个丫头聪明反被聪明误,说什么只接受招男入赘,也不想想,在这个世道,她一个女人,真要做出这种事,会被多少人戳着脊梁骨咒骂,倘若……她真的敢在孔宅之中养一个小白脸,哼,我敢保证,不消我们动手,孔家其他亲族就会把她打入地狱永不翻身!”
想到自己在庭院之中看到的那个身影,孔耀光脸上除了冷笑,还有狰狞。
此时,城中的孔家绸缎庄,六月坊正迎来一位刁钻的客人。
少女冷笑一声,尖酸刻薄地说道:“你们孔家不是号称全咸阳第一富商吗,怎地,你们所谓最好的绸缎庄,就是这样以次充好,那这种货色来糊弄本小姐?”
六月坊,的确是咸阳城中,最顶级的绸缎庄子,许多上好的衣料,都能在六月坊中找的到。经营六月坊的赵掌柜,昔年虽然不算是孔老爷子身边的,但也是一等一的经商好手,而且为人也更精明。
赵掌柜已经看出今日这个就是来找茬的,可这少女衣着光鲜,手下带的那几个随从更不是吃素的,如果硬碰硬,难保对方不会恼羞成怒,顺手砸了这绸缎庄。
所以赵掌柜还是得忍气吞声,“这位小姐,不是我们以次充好,而是您要求的雪蕴绸,乃需要提前至少三个月下定,由我们将原料从产地运过来,再经由巧手工匠去打磨,怎么也不可能有现成的货给您的。”
少女柳眉倒竖,做出一副傲慢无比的样子来:“行了吧,不用拿这种糊弄旁人的话来糊弄本小姐,什么提前三个月下定,谁听说过?”
说着眼光扫了一眼众人,围观大多是寻常百姓,哪里听说过雪蕴绸这种金贵物,自然都是摇头。少女心中得意,更加盯着赵掌柜不依不饶。
赵掌柜一个头两个大,他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位少女是何来历,他近日做生意,没有得罪过谁啊?
少女得意地说道:“今天本小姐还非要买这个雪蕴绸,若是你六月坊拿不出来,便是明摆着欺骗百姓,欺骗上门的顾客,妄自担着这咸阳第一绸缎庄的名声!”
赵掌柜脸上一白,经营生意,最怕声名有损害,哪怕只是道听途说,子虚乌有,现在围观的人又被这少女故意吸引过来,但凡有一个不明事理的,出去说六月坊的不是,瞬间就能传遍咸阳。
眼见少女怎么劝都不服软,铁了心给六月坊难堪,正在赵掌柜左右为难的时机,忽听一声清音朗朗:“我孔家做生意,素以诚信为先,欺骗百姓欺骗顾客这种事,却是万万做不出的。”
众人立刻寻声望过去,却见路边,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而声音正是发自马车之内。
孔玲珑今日,正好逛到了这东城,也是巧,赵掌柜这绸缎庄,正安排在孔玲珑今日的日程之上。不想,马车刚来到门口,就见人满为患,这绸缎庄面向的是贵人阶层,很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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