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玲珑团扇轻摇,又恢复了淡薄讥削的态度,幽幽说道:“看来这只听传言,就给人定罪的事情,不止发生在我孔家的身上。”
清凌凌的一句话,却好似冷刀子,割在在场众人的心上。
刘良月浑身发抖,指着程锦画:“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程锦画却流露出害怕的神情来:“表姐,你这是怎么了?什么给人定罪?定什么罪?”
程锦画倒显得浑然不知,可是她眼里那一丝狡诈却没有瞒过孔玲珑。这程锦画看来也是在反过来算计刘良月,刘良月则是算计不成反被套,如今已然方寸大乱。
刘大夫人看向身边扶着自己的程锦画,再看向自己的女儿,那种女人之间阴谋的味道便嗅了出来。她脸色一变,就想挣开程锦画的搀扶。
没想到,程锦画就跟知道一样,手臂看似柔软无力,实际上牢牢抓着刘大夫人,做出一副亲近的样子来:“舅母,看来是表姐看见您好了起来,一时激动,才觉得不可能呢!”
刘大夫人的表情早已僵硬,可是越是众目睽睽,她越不能反差太大,当下也只能挤着笑,对刘老太爷说道:“媳妇原本头疼难忍,可是锦画这丫头,忽然带了一个懂医术的人来,吃了一颗药,竟就好了。”
这也是在对刘老太爷解释,毕竟眼前的情况,属于怎么看怎么不妙。只能尽量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清楚。
懂医术的人,刘老太爷眸中精光一闪:“是什么人?!”
孔玲珑也是心头突的一跳,就看见刘大夫人方才来的路上,一道清雅身影已经慢慢走来。
夙夜晃着扇子,迎着无数人惊掉下巴的目光,施施然到了刘大夫人身边,眯眸一笑道:“在下林中偶遇了程姑娘,程姑娘的腿折了,她的丫鬟对在下求救,在下因为粗通医术,就帮了一把程姑娘。没想到程姑娘孝心,还念着舅母的头疼,央求在下随她去大夫人院子里一趟,在下却之不恭,便随着去了。”
便随着去了……
多么轻飘飘理所当然的话语,却将众人所有污秽不堪的猜测都踩进了泥里。像是自己的脸也被踩进了泥。
程锦画欢快地道:“是啊,夙夜公子可真是医术了得,不仅治好了我的腿,还让舅母的头疼也好了,方才舅母还说,定要好生地谢谢夙夜公子!”
在场的人面色各异,这就尴尬的厉害了。况且一波三折的都快赶上折子戏了。
人群中,孔玲珑和夙夜的目光碰在一处,夙夜嘴角勾出一抹几不可见的淡笑。
刘良月却已经被刺激的忍无可忍,跳起来就指着程锦画的脸激动咒骂:“你说谎!你竟敢说谎!”
眼看刘家嫡女当众失态,众宾客也是觉得哗然一片,就算程锦画没有被人轻薄,一切都是误传,可是也是好事,怎地这位刚才还为了“表妹”,不惜跟孔小姐翻脸对骂的刘家小姐,此时倒好像恼羞成怒的样子?
程锦画则是肩膀一缩,更是让众人看见她脸上的惊惧和不安:“表姐,你,你怎么这样说呢?锦画到底做错了什么?”
刘良月气的眼睛喷火:“贱人!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这贱人一出口,众人更是开了眼。这就是刘家标榜贵门嫡女的女儿吗,就这个家风?
程锦画眼中蓄满了泪水:“表姐,我自认没有得罪你,今日更是没有和你相见,若不是舅母让我陪着来,我也不会到这人前来。你,你因何这样骂我?”
这句话带出的信息可多了,最主要的事,把什么都推给了刘大夫人。
刘大夫人几时吃过这样的闷亏,只觉得胸口气的发疼,可是,刚才的确又是她让程锦画陪着来的。当时她头疼的都快死过去了,程锦画说带了一个大夫来,她自然二话不说让那人进来。而一颗药下肚之后,不过短短半刻,头疼也真的神奇好了。
已经被病痛折磨了半日的刘大夫人,怎能不心花怒放,真的觉得程锦画是在为了她着想,高兴之下,自然让程锦画陪着自己来前院。
这时程锦画这样一说,宾客们都是长了眼睛,加上一揣测,怎么觉得这表小姐倒成了受害者。
刘良月差点又失去理智,幸好这时候,刘大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眼看女儿的举动已经招致了周围人的反感,却不能出声提醒,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敲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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