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老太爷盯着这个两次让他刘家不快的男人,面色自然不像对待孔玲珑那样和缓,语气也不悦:“玲珑侄女若有难言之隐,大可以说出来我们共同商量,夙夜公子何必强自出头?”
语气中不掩饰的不耐,周围的宾客,一时也都流露出了同样的情绪。
夙夜却是再次一笑,衣袖一摆就从座位上起身,含笑着:“还请老太爷勿怪,在下也不是有意想唐突,只是此事到底为难,所以不免代玲珑给老太爷解释一二。”
刘老太爷听着他当众喊玲珑,已是不喜,冷然道:“老夫倒要听听是什么解释。”
夙夜一手晃着酒杯,还摇着扇子,说道:“孔老爷子在一年多以前仙逝了,玲珑作为唯一孙女,自然是要守孝至少三年的。”
还当是什么,刘老太爷淡淡道:“这个自然,我刘家也不会这么不懂礼数,依然可以将亲事定下来,然后,守孝满了之后,再与邵儿完婚。我已经立了规矩给邵儿,只要和玲珑再次定亲,邵儿这三年必定潜心求取功名,不会心智不坚,更不会纳一房妾室。”
刘老太爷这简直是在昭告众人,要让他们家嫡长孙为孔玲珑守身如玉了。这让步可真不是一般的大,一时更加艳羡和妒恨的目光都看向了孔玲珑。
那先前跟孔玲珑争夺玉如意,以为得了如意,便能跟刘邵有些什么的女子,也是一脸恼羞愤恨,就差把袖子里的白玉如意给砸碎了。
夙夜眸光含着深长的意味,“老太爷的诚心,着实太让人感动了。”
刘老太爷摆摆手,他对孔玲珑愿意再三退让,可不包括她身边这个男人,这男人此时还敢出头,分明就是自己找死。
可是夙夜接下来却语不惊人死不休,说道:“第一条自然是要为孔老爷子守孝,这第二条,玲珑不能答应老爷子和刘家结亲的事情,是因为,早一个月前,玲珑已经与在下有了婚约。”
惊雷平地起,在座诸位自以为已经练就了一副面不改色的看客面庞,可是闻听此话,之前连刘老太爷再次求亲的时候,都忍住没有变色的人,此时都纷纷变色,怀疑自己又听错了。
可显然没有,夙夜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颇有些叹息意味的,向上看着刘老太爷跟刘邵。
刘老太爷自认一生城府,今日这宴会更是他做主一手操办,可是在他自己操办的宴上,却屡屡出现被一个外客男子顶撞的事情,这男人难道不知道,他刘耀青官场一生,从来不吝惜人命,今日他敢这样做,明日,他就能要他死吗?!
刘老太爷袖中的手紧握,看向孔玲珑:“玲珑侄女,这位夙夜公子说你和他订了亲,可是侄女方才,不还对着满座宾客,极力撇清和他的关系吗?”
面对众人奚落时,孔玲珑一口咬定夙夜只是孔家客卿的关系,更是讥削众人,因为刘良月辱骂夙夜的关系和刘良月当场翻脸,此前种种,孔玲珑摆出洁身自好的样子,难道现在就要自打嘴巴,自承其辱?刘老太爷冷笑。
众人也在目光寒凉地等着孔玲珑做出回来。
孔玲珑的脸色清清淡淡,完全没有透露一丝情绪给众人,可是她心里当然不是这般,在夙夜说话之前,夙夜就已经给了她一个眼色。
现在她明白了,在刘邵和夙夜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
而这些种种想法也只是一瞬,众人只看见在刘老太爷问出口之后,孔玲珑便慢慢抬眸看向刘老太爷,声音像是泉水流淌凉意:“是的,之前不明真相的人,鄙夷夙夜公子是我孔家入赘之人,还百般轻蔑。我自是要为夙夜公子正名,解释清他并非是入赘我孔家。”
话说的再婉转,也妨碍不了听众理解真正的意思。旁人嘲笑夙夜是倒插门,孔玲珑便要为夙夜正名,那么这个意思,就是夙夜其实不是倒插门,而是真真正正的准备迎娶孔玲珑过门?
这可就让人跌破眼珠了。
刘老太爷终于挂不住脸了,从齿缝间蹦出话来:“玲珑侄女,诚如你所说,你现在是孔门当家,说出的话是要考虑清楚的。你当真是为了不愿跟我刘家结亲,也要顺着这男人的话说?”
刘老太爷才不相信这个鬼,和那个夙夜提前一个月订了亲?扯淡去吧!枉他今日几次三番地给她孔玲珑和孔家面子,这贱丫头竟然还敢联合外人来抵抗他,真以为他刘家,非得求着赖着她孔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