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时候,程锦画一脸狼狈地闯进刘老太爷的房内,裙钗凌乱,躲躲闪闪说,请刘老太爷救救她。
之前就说刘老太爷最讨厌女人家不讲体面,现在看到程锦画忸怩作态的样子,当场就要人把她轰出去。可是程锦画直接赖着跪在刘老太爷的面前,哭着抖开了手里的一张纸,说自己昨夜,收到了这么一封写着威胁的信,还要程锦画以命偿命。
竟然到了以命偿命的地步,程锦画开始哭着叫屈,说她一个女儿家根本没有害过人命,为何对方要叫她以命偿命,还让刘老太爷一定要给她做主。
程锦画一副疯傻无知的样子,早上来问安的刘邵恰好见到这一幕,便全听见了。
祖孙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自然是一听见以命偿命,就顿时心照不宣了。程锦画一个闺中女子,若说有人要她以命偿命,那她手上所谓的“人命”,就是那个夙夜。
刘老太爷立刻起了警戒心,知道必定出事了,他立刻把哭闹不休的程锦画命人拖走,直接看押起来。接着让刘邵出府,查探城里的风向。
而刘邵只要一出城,又哪里需要查探,所有的人群自动把他带来了县衙。
他眼睁睁看着发生了这在他来说,完全不可思议的一幕。
话一问出口,刘邵便盯着夙夜看,他根本不想相信,这个男人竟然还活着,之前刘老太爷的警惕成了真,这个叫夙夜的没死,而杀手十几人,却都死于非命。
夙夜编的不可思议的故事,在刘邵听来简直是比胡扯还要荒唐几分,而此人竟然在县衙上公然胡说,若这一幕被刘老太爷瞧见,不知刘老太爷会如何震怒。
夙夜这时抬起眼,慢慢悠悠看向了刘邵,眸光深处有着一丝玩味。
刘邵似乎感觉到了,再次微微一笑:“据在下所知,就算是最顶级的玉石,也不过千两黄金,折合不到万两白银,夙夜公子所言,一伙贼寇为了万两的银子争夺的事情,未免有些夸大了。”
围观的百姓就算有好些人对这些玉石金器之类东西不了解,可是光听夙夜刚才的陈述,内心却也是将信将疑,现在刘邵的话一说,顿时人群就轰然起来:“才只值千两银子?也太不值钱了!”
“就是就是,这伙贼寇的眼皮子是有多浅,竟然为了抢夺一千两银子送了命?”
眼看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王大人再也本不住,惊堂木一拍,瞬间把人群震下来。可是他却不敢真的呼哧百姓,而是忍着气看向夙夜:“夙夜公子,你这扇坠值多少钱?”
夙夜手里握着自己的扇坠,耳边听着质疑声,淡淡一笑:“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
王大人竖了竖耳朵,耳边清晰听见这句话,他都暗想这夙夜公子是不是真疯了。
人群也是静默一片,似是不知如何反应了。
忽然嗤地一声格外清晰地响起,却是刘邵没禁住,看向夙夜说道:“夙夜公子,你莫不是欺负这世上的人不懂玉石,什么样的扇坠能值得五十万两银子?您是在说笑吧?”
周围看着审案的百姓,忽然都开始怀疑地看向王大人,这十几条命案摆在堂上,这夙夜公子失踪是真,可这说的话,也太不足以取信于人了,难道县令大人就打算这样糊涂断案?
只见,夙夜闻言,慢慢悠悠转向了刘邵方向,眯眸一笑:“这样巧,刘公子竟也来了。看刘公子倒像是个懂玉石的人,不如刘公子亲自来看看,在下这块扇坠值多少钱,看看在下有没有说谎?”
刘邵一听说到他,眼眸便沉下来,周围的看客这时反倒有了兴趣,纷纷看向刘邵:“是啊刘公子,不如你亲自去看看吧。”
“刘公子亲自去看看,到底什么东西能值得五十万两,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看到周围人的风向转到了自己,刘邵心里动了动,半晌才看着王大人,缓缓地露出一笑:“这毕竟是公堂之上,若无县令大人允准,在下万万不敢造次。”
想不到刘家公子果然守礼,众人不由眼神又不一样。
王大人很想把脸拉下来,他今天本已经觉得够丢脸,没想到夙夜还有完没完,竟然还让刘邵上来验货,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那破坠子不值五十万两吗?王大人只觉得自取其辱。
只是现在百姓都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刘邵更是含着深邃的笑看着他,王大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夙夜却是摇了摇扇子漫不经心:“既然在下现在受审,刘公子上来验证扇坠的价值,也便算是人证。自然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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